说起小师妹的事情,路宥期的眼神迅速冷下来,就连眼睛下面的那道疤痕,似乎都在隐隐颤抖。
“自己做的蠢事,就该由她自己来承担后果,没什么好可怜的。”这就算是路宥期给苗玲玲的评价了。
白瑞雪笑着道:“真够冷血的。”说着,还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咯咯笑着,“不过我喜欢。”
说到底,苗玲玲能有今日的下场,的确是她咎由自取。
不管是前世的背叛路宥期,还是今生的选择,都是苗玲玲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又没有人逼她这么做。
所以,哪怕她现在面临被翠儿肚子里的孩子争财产,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苗莽用了一辈子的积蓄,只是在京城置办了一个小小的,一进的院子罢了。
更加扎心的是,现在苗玲玲的夫家靠不上,以后的以后,最多也只能分到半个院子的继承权罢了。
想想也是蛮无奈的。
所以在不久之后,白瑞雪听说苗莽去世的消息时,一点都没觉得惊讶。
她甚至还去问路宥期,是不是应该去京城主持一下苗莽的葬礼。
不管怎么说,人已经去了,以前的恩怨能过去,还是就让他过去好了。
路宥期的心里觉的有点空落落的,很复杂。
明知道苗家人都在利用自己,也都背叛了自己。
可是在生死关头,他还是会想起,以前在苗氏药堂做学徒时的日日夜夜。
没有苗莽的教导,也没有他的今天。
路宥期点点头,说:“去是肯定要去的,你想不想一起去?”
和自己作为苗莽的徒弟比起来,白瑞雪的身份就显得自由许多,去或不去都可以。
他的心底深处,自然是希望白瑞雪一起去的,这不是担心她会不乐意见到苗家人,才不敢轻易帮她做决定么。
见白瑞雪的嘴角上扬出一抹弧度,故意笑呵呵的说:“当然是要去的,除非你不带我。”
路宥期乐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了,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吧唧亲了一口,笑呵呵的说:“怎么会不带娘子呢。娘子可是我的掌中宝,留在家里怎么放心,自然是时时刻刻看着才最安全。”
两个人腻歪了一阵子,告别了家中父母,又要出发去京城了。
因为白瑞雪之前进京的途中,遇到过马匪拦路的事情,这一次白正和路闵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就这么轻装上阵。
上一次秦忠受伤才刚刚康复,这会儿不好再麻烦人家劳顿辛苦。
于是白正自告奋勇的要陪着白瑞雪一起去京城。
白瑞雪对于自家爹爹的举动是很无语的,说到底,白正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罢了,就算他一起去了,又能做什么?
可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白正在出发之前,镇上的另一位教书先生苗青山,却是交给了他一封书信,说是遇到麻烦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像是这样的东西,不管有没有用处,白正的心里都是感激的。
白瑞雪还和苗先生道了谢,对方得了和硕郡主的谢,窘的满脸通红,惶恐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上了马车之后,白瑞雪迫不及待的就要拆开那封信。
白正见了连忙道:“苗先生不是说,得遇到麻烦的时候再拆开吗?”
白瑞雪笑着说:“得先知道苗先生给的书信究竟有多大用处,才能更好的倚靠啊。”
仔细品一品,好像白瑞雪说的也有点道理,白正也不再强求,就由她去了。
其实白正自己也好奇着呢,视线落在白瑞雪手里的书信上,远远的瞅着。
很快,那封信在白瑞雪的手里拆开,只简短的看了几行之后,她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浓。
这样的笑,惹得白正心里一阵莫名其妙。
连忙将书信夺过,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不禁发出感叹:“苗先生也真是有趣,就算遇到了马匪,难不成凭借这样的一封信就能救我们一命?现在看来,我对苗先生的期待也太高了些。”
白瑞雪脸上的笑意未散,却是道:“不管苗先生信中说的是真还是假,他能把这样的书信写出来,还放心的交到咱们手里,就说明他也是有心想要帮助咱们的。至于能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那就另说了,反正苗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白瑞雪还是把那封信小心翼翼的揣进自己的包袱里。
不管爹爹白正也好,还是得到消息的苗青山也罢,他们只是知道,自己在进京的路上遇到了马匪,差一点命丧京郊。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马匪其实是官府的人,受的还是皇帝陛下的命。
经历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皇帝应该暂时不会杀她了,那么马匪的事情也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