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并没有理会沈安若,反而默默的坐在一旁。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再怎样也不能以伤害自己身体为前提去发泄情绪。”沈安若认真的看着他,语气柔和却又有些不可抗拒:“喝完这杯热咖啡,就回家吧,你的家人一定很担心。”
男孩依旧沉默着。
沈安若走出几步,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去,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上面有我的电话,我就在这家报社上班。”像是怕男孩不明白似的,她指了指身后的办公楼:“有事可以来找我。”
沈安若觉得这个孩子应该是找自己公司的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抬头看见司徒崭的车已经停在了不远处,便匆忙的走过去,正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听到男孩在身后喊她,行人纷纷侧目,可他好像没看到似的:“大姐姐!”
沈安若有些愕然的回过头,他又喊道:“谢谢你。”
沈安若这才冲他笑笑,坐进了车里,司徒崭侧身给她系上安全带,顺便吻了吻她的唇,看着那个少年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沈安若叹了口气气才开口:“司徒崭,你知道吗,看见他我就想起了一诺。”
在红灯间隔,司徒崭握过她的手,十指相扣:“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只是在第二天,沈安若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姐姐,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沈安若刚下班,听筒那边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有事。”
沈安若刚出门,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少年,他的眼神动了动:“你跟我来。”
走了几个巷口,勉勉强强的有几盏路灯,沈安若握紧了包中的警报器,这一路她走的心惊胆战跌跌撞撞,少年却仿佛熟识,只是提醒她需要左转或者右转。
她怎么都没想到,尽头会是一地夜排档,来吃的大多都是边上工地里的农民工,她惊讶的看着他,为这匪夷所思的目的地:“来这里做什么?”
“请你。”他话很少,慢腾腾的。
沈安若后知后觉的才明白他在骗自己,比愤怒更突出的其实是胆战心惊的无力感,她猛的停下,退后几步才看向他。
她面色不虞:“我不想吃东西,我只想回家。”转身就走,少年有些慌张的跟上她,错乱的脚步却总不敢并肩,落在两三步远,有些狼狈和慌张。
“你别生气。”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结结巴巴道:“这里不脏,也不乱,我以前常来。”
夕停住脚步,他步子大一下子超过她,倔强的回头和她对视。
“我不是生气。”她迟疑着,不自觉地软化声音:“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你这么骗我,让我觉得很危险。”
那天沈安若知道了他的秘密,小时候父亲出轨,当时妈妈还在病重。病逝后也没来看一眼,不久就和那个女人结了婚,反而对他更加严厉,他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去学校,昨天是他妈妈的忌日那个男人便是百里枭。
沈安若认真的凝视着他的眼睛:“学校是要去的。毕竟,这是自己的命运,对吗?”
男孩迟疑着,许久,才点了点头。
回到家后,沈安若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刚吹完头发,司徒崭就发来了视频通话。屏幕那边的他眼里都是笑意:“明天想吃布丁吗?”
沈安若头上仿佛出现了三个感叹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