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成在被那一尾的余势扫过,受了不轻的伤,倒在小岛上,一时难以行动。
其余人除了那名最先登岛不幸被打飞的人之外,好在都无性命之忧,但都被震出不同程度的伤。
古三正同另一位丹门高手合力与异兽对战,一双佛轮花手打得密不透风,堪堪挡住异兽的攻击。
异兽像是发了狂,巨尾横扫不断,又有巨浪劈脸,数个回合之下,二人便重伤失去战力,满脸鲜血支撑不起,倒在岸边。
异兽似有灵智一般,放下失去战力的二人继续攻击他人。
炎成在被那名在林中搀扶过他的小辈拖着逃去,只是这小岛不过巴掌大,能往何处逃?
“花!前辈!”小辈忽然声音颤抖地喊道!
炎成在顺着丹门小辈指的方向,一处光滑的平地上,一块嶙峋的青苔石上一株通体晶莹颜色火红的植物静静伫立,纤细的根茎仿佛风吹便断,根茎上方是一朵似烈焰的花朵,就仿佛这不是一株植物,而是一团燃烧的烈火。
饶是研究了丹药一生的炎成在此时也喉头发干,叫不出此花的名称。
身后的地面震动起来,异兽爬上了岛,身长数丈拖着巨尾张着大口向二人奔袭而来!
“过去!”炎成在一推丹门小辈,往青苔石跑去,二人背靠青苔石,身后传来自花散发出来的暖意,并不灼人。
四下并无杂草,周围痕迹应是此异兽巢穴。
原来这边是鳄形异兽的老巢。此鳄名为巨尾鳄,冷血异兽,能操纵水浪,但一般实力一般。此巨尾鳄平日便在此处休息,靠着宝材热量暖身并且不知不觉吸收宝材的药力,日久天长竟变如此强横,成为此处一霸!
见二人已到花下,异兽缓下脚步,小心翼翼地逼近。
看着越来越近的鳄口,感受着仙草的暖意,炎成在心中暗想活了一辈子死前仙草都见过,也算知道,咳嗽了几声,“嘿嘿,小辈,你姓甚名谁?老头到了地下好找你报答方才救命之情。”
丹门小辈哭丧着脸,紧张万分:“前辈你就别闹了,晚辈宁才。”
“好,好,宁才,老头记住了,嘿嘿。待会我上前引诱巨兽你乘机逃跑,能不能活,就看你运气了。”
何老头,除了你我可不想还欠别人,
炎成在暗叹一口气。
往异兽迎去,那小辈见状,一咬牙便赶紧逃去。
异兽血口已在脸上!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何如三人不知从何处杀出,何若一拳轰歪异兽巨嘴,三人不依不饶对着异兽便是一顿猛攻。
巨尾鳄吃痛,一尾将炎成在撞到青苔上,转身迎战三人。
虽然此时已在岛上,三人实力方便发挥许多,但此时异兽已是被人打到老家发了狠,完全不要命似的只攻不守,虽然多处受伤,但三人也不好过,气喘吁吁多处挂彩。
重伤的炎成在见异兽正无暇顾他,艰难地爬上青苔石上,他有些颤抖地看着静在咫尺的仙草,闻着它的芬芳,迷醉不已,仿佛伤势都好上了一些。
望着晶莹剔透的仙草,他竟有些不忍将摘下,在这一刻他想这美好的事物是不是就应该让它继续留在这片天地?
巨尾鳄的吼声将炎成在拉回现实,他颤抖地伸出手将轻轻仙草摘起,整个湖震动了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塌了一般。
三人一兽皆发现了这边的异状,巨尾鳄一声惨烈的嘶吼舍弃三人率先冲来,此时三人已无合作之心,谢突想着一定要将宝材抢过来,何若想着赶紧救下炎成在,庞不怒处于暴怒状态,眼中此时只有异兽。
炎成在坐在地上,怀中抱着那株仙草,他实在是再没力气站着了,更别说逃。
巨尾鳄向他咆哮而来,何若神情急切向他赶来,张嘴大喊像是在提醒他什么,谢突神情由急切变喜,而他看在眼里却做不出反应。
后背像是被什么插穿,炎成在低头看见胸口露出带血的细细刀尖,
“前辈,师名不可违!”逃走的宁才不知何时溜了回来,从后背插了炎成在一刀。
炎成在回头发现是宁才,对着他嘿嘿笑了笑。
宁才看着怀抱宝材的炎成在有些迟疑,偷袭一代宗师令他羞愧,
而在片刻,炎成在奋力将仙草扔向了何若。
老友受袭,何若速度暴增,瞬间便来到炎成在身前一掌将宁才击飞,只是炎成在已不省人事。
到最后,还是这三人一兽的战斗。
遭三人重伤的巨尾鳄被暴怒难控的庞不怒死死缠住,谢突望着何若手中的宝材阴晴不定,
“得罪了,何族长!”向着何若便是杀招攻来。
心急如焚的何若心中挂着生死未卜的炎成在也是拼起了老命。
造化钟神功运转至极致,血肉之躯硬撼谢突凌厉的青青剑法,双方都是毫不保守大开大合地攻击,势要将对方击杀!
本就不分上下的二人,在打斗了无数个回合后,打到谢突手中的剑刃都卷了手也抖了,何若浑身百道剑伤,终是何若一拳将谢突轰如湖中,等到水花散去湖面平静也没能再爬起来。
庞不怒和巨尾鳄不知何时已失了踪迹,其余人逃命的逃命,重伤不治的永远留在了这片湖泊。
何若想捋一捋自己被削去半茬的胡须,发现早已被血浆浸透变得凝固起来。
他有些脱力,颤巍巍地抄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炎成在,一如多年前相识那次,将被异兽所伤奄奄一息的他拖回了何药居。
不同的是,那时是个年轻毫发无损的何若,而今天是个浑身上下被刺烂垂死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