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饶我儿一命!
饶命啊!”
不过,正开口疯狂求饶,电话那头已经是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林家厅堂之内,转眼已涌入上百人。
带头的身着县丞官服头戴乌黑纱冠,身后还有上百衙役……
就在十分钟前,县丞接到电话,自称镇北大将军张贲,让他带人来这泗水县林家一趟。
纵然是刚刚从隔壁县里调来任职泗水县县丞,但只要在这凤远府的官员,谁不知道张公的威名?!
于是,一接到电话,甚至连是真是假都不敢多想,急忙带人匆匆赶来。
此刻,刚进入林家厅堂之中,还未来得及看清四周之人,前方已经有一阵激动之声传来。
“我看你身着之官服,你可是泗水县县丞?
若是如此,我命你立刻将这个家伙给我抓起来!”
林佑纵然不到二十岁年纪,但这番颐指气使的话却还是让县丞一愣。
他认得林佑。
乃是大都护府司马林广问独子。
若是平时,他刚升任县丞,自然要和这泗水县手可通天的林家搞好关系。
但如今他可没忘自己来的目的。
视若罔闻,任由林佑如何跳脚怒骂,县丞的目光只是在四周环顾,最终落在了一道宽厚的背影之上。
浑身一震,如有冷水醍醐灌顶。
不敢有任何犹豫,立刻三步并两步冲了上去,一抖官袖,跪伏于地,高呼出声。
“泗水县县丞张合,拜见张公!”
轰!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林家之人,如遭雷击。
大脑嗡鸣一阵!
什么?!
张公?!
难不成?!
“张、张县丞,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林佑在旁听着,已经开始浑身发颤。
双眼看着张贲,惊骇欲绝。
能称之为公的人,放眼整个大汉十多亿人口,也只有几人而已!
而张公,更是只有一人!
“胡闹!
在镇北大将军,圣皇太保,张公面前,你竟然还敢如此叫嚣?!”
张合见林佑事到如今还如此轻挑,不由大怒,开口呵斥。
此言一出。
林佑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如同鸡仔。
就是他再年轻,再嚣张跋扈,再消息闭塞,也知道这凤远近期来了一名大将军,无人敢惹。
名为,张贲!
完了!
自己完了!
噗通!
双腿一软,林佑几乎立刻跪倒在地,疯狂磕头。
“我、我不知您就是张公。
若是知道,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招惹您啊!”
电话那头,林广问更不敢挂了电话,生怕电话挂断,自己和儿子将天人永隔。
还在同样哀声乞求。
“张公,吾儿年轻,若是得罪了您,我代他赔不是。
求您放过他吧……”
只是,张贲却视若未闻,转头扫向身后张合。
“张县丞,你还等什么?”
张合浑身一颤,急忙起身,一挥手。
“给我抓起来!
将这林家上下所有人,全都给我带走!”
一时间,惊叫声,乞求声响彻一片。
只比中午之时被闹事砸场子的苏家还要热闹几分。
直到林家上下一共十五口人全部被带走,张合当场立誓。
“下官必定查明一切所犯之罪状,严惩不贷。
该关的关,该斩首的斩首。
绝不姑息!
这泗水县,下官也保证从此以后,再无任何欺压之事!”
待得张合离去。
张贲这才终于再度举起手机。
那头,林广问已经仿佛老了十岁,浑身发抖。
但电话尚未挂断,他便还有最后一丝机会。
终于,咬牙开口。
“张公,我、我虽不知到底如何得罪了您。
但,我愿戴罪立功。
我的老师陈冠元如今正密谋要再对您动手。
只要您放过我林家老小。
我必定探明一切,汇报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