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年前的幽州城,便是如今的……帝都。”
张浩然语气激动。
“我张家虽世代行医,但奈何除祖上张仲景谋过一官半职,再无人有机会去帝都一探究竟。
如今,贲儿你位高权重,若是有机会,定要去看看!”
张贲闻言,眼神坚定。
“师父放心,待得凤远之事肃清,我再度归返帝都,定去此处一探究竟!”
就算没有师父之话,他也会如此做!
哪怕有万分之一能让师妹复生之机会,他也绝不错过!
正在这时。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玄霜一袭青衣,林珑身材随之闪入厢房之内。
神色复杂。
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看见张浩然,最终咽了回去。
随后,冲着张贲躬身开口。
“张公……凤远百官已于太守府齐聚。
太守宁国道命人前来问询,张公何时启程?”
张贲闻言,扫了眼欲言又止的玄霜,淡然收起手中泛黄白绢。
没有多问。
搀扶师父再度躺下,动作轻柔。
张浩然并未察觉什么,只是似乎已有所寄托,松了口气,冲着张贲点点头。
他已从宅中下人口中得知,张贲在凤远所作所为。
纵然凶险,但若是连锦州大都护以及凤远刺史都奈何不了张贲,便不必他再多担心。
“这凤远官员欺压百姓,民不聊生。
贲儿,若是有机会,确实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张浩然长叹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不再多说。
“是,师父。”
张贲闻言点头,随之转身离去。
待得刚踏出厢房,脚步一顿。
“何事要背着师父他老人家?”
张贲淡然开口。
玄霜闻言,心中一紧。
她听出了张公语气不悦。
急忙单膝跪地,恭敬解释。
“张公,为免您师父担心,刚刚我未说……
苏福瑞来了。
他此刻在门外等您……”
玄霜神色复杂到了极点。
昨日一行,让她对苏家也是心有亏欠。
尤其是……
“我看他,披麻戴孝。
似是,苏家有人过世。”
话毕,玄霜心脏陡然一紧。
“过世?!”
张贲闻言,虎目圆瞪。
霎时展露之威压,甚至令玄霜有几分喘不过气来!
不再多言,张贲直奔院外而去。
玄霜见状紧握双拳,紧随在后。
……
张家宅院之外。
苏福瑞披麻戴孝,神情憔悴,双眼红肿。
和昨日比起来,简直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正焦急的踱步在门外,当见到张贲出现于院落之中时,不由面色大喜。
“张公!”
想要上前,却又似乎被张贲气势所慑,不敢踏入宅院半步。
局促的等在门外……
他心知,在位高权重,大汉一等公张贲面前,他只是一个小小泗水县苏家之人。
地位太过悬殊。
哪怕上次张贲就差明言,欲替师报恩。
却也不敢有分毫造次。
终于,当张贲走出宅院,苏福瑞心中的焦急再也按耐不住。
噗通一声,跪伏于地。
“张公,求张公救我苏家之命啊!”
开口之际,涕泗横流。
不待张贲开口询问,苏福瑞已经是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说了出来。
“自从昨日张公离去,便有人又来我苏家闹事。
家父苏长生,在昨晚被气得卧床不起。
今日一早,已、已经撒手人寰!
就算如此,他们还不满意!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们更下了最后通牒。
中午十二点,如果我不将女儿送到他们府上,便、便要让我苏家鸡犬不留啊!
求、求张公救命!”
话毕,四下死寂!
苏长生,逝世?!
周围温度骤降!
“畜生!”
玄霜瞪着双眸,俏脸涨红,目欲喷火,忍不住怒斥。
“张公,我去宰了他们!”
玄霜怒火中烧,娇呵一声。
昨日闹得误会,险些冤枉了苏家,更敬佩誓死保卫秘方的苏老爷子为人。
谁知道,一日不见,竟然天人永隔?!
正欲起身前去。
自始至终从未开口的张贲,此刻终于开口。
声音冰冷,杀意蕴藏!
“玄霜,你去通知宁国道和凤远百官,让他们等着。”
张贲眼中寒芒爆闪。
“我,要亲自去一趟泗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