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父亲,以前都未曾蒙面。
陈冠元脸上也露出震惊之色。
他糊涂了,一生为官,自认早已将门道摸的透彻无比。
此刻,却听不明白张贲所言何意。
“张公言重了,让属下汗颜,牧之羞愧啊……不如里面请,我早已安排好人泡好了茶,就等张公一到,即可品鉴。”
陈冠元毕竟老狐狸,连忙打着圆场,化解尴尬。
张贲似未闻言,反而站在别墅门口,打量着占地三百多亩,一切设施一应俱全的庄园。
悠悠开口。
“你们陈家排场不错啊,这个庄园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闻言,陈冠元脸色一红。
如何能少。
以他锦州大都户的薪资待遇,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到半个游泳池。
这些钱,都是他这些年别人供奉来的。
但这话,绝不能说给张贲听。
讪笑一声。
“张公言重,犬子早几年就在做点小生意,运气好挣了点,建这陈府纯属他一片孝心。”
“嗯,孝子。”
张贲点了点头,走入装修奢华到极致的别墅客厅。
众官员纷纷尾随。
唯有陈牧之,依然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屋内,清一色的紫檀家俱,摆满了各种古董字画。
任选一样,都够普通人一辈子吃喝不愁。
在陈家别墅里,却被随意放置。
“张公,请喝茶……”
陈冠元让佣人拿来茶具,亲自泡好,双手端着奉至张贲面前。
这是以后辈之礼敬茶,姿态摆的极低。
但是,张贲却未接。
“茶就不喝了,今天我是有事上门,正好凤远府机构要员大多都在。
玄霜,东西拿出来吧,念给诸位听听。”
早已等在一旁的玄霜,立刻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寥寥三行大字。
“今告锦州大都护陈冠元之子陈牧之。
于十年前九月份,下药对张浩然之女张清仪用强未遂,致其跳楼自杀。
状告人,张贲!”
哗!
话音落下,瞬间整个大厅一片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
状告人张贲?!
谁不知道眼前这位举世无双的战神大名!
原来,张贲并不是来拜访陈家,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冠元身体剧颤,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手中茶杯顿时脱手。
咔嚓!
骤然碎裂。
若非有轮椅坐着,只怕早已全身瘫软,摔倒在地。
跪在门外的陈牧之,听到张清仪这个名字,霎时脸色煞白,眼神惊骇欲绝,浑身发寒,冷汗狂冒。
以狗爬之姿,冲进门内,跪在张贲脚下。
“张、张公,误会,这是误会啊!”
“一条人命,被你用误会二字就解释了?”
张贲看都不看陈牧之一眼,摇头叹息。
“接着念!”
玄霜变戏法似再次从包里掏出一沓纸。
这次,每张纸上,蝇头密布。
每一张,都是陈家父子,欺负压百姓,违法犯据的证据。
单单一条,便是不赦死罪。
加在一起,人神共愤!
所有站在旁边的官员,也在目瞪口呆之后,无不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自六年前,圣皇整顿吏治以来,简直未所未闻,连想都不敢想。
“原来你的官位,你儿子的公司,都是由这累累罪行累积起来的。
真是个孝子啊……”
等玄霜读完,张贲哑然失笑。
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陈牧之此时,早已魂不附体。
陈冠元像是老了二十岁般,脸色憔悴不堪。
但,犹不服输。
伪善撕破,咬牙切齿。
“张贲,我没想到你不是我陈家的福星,而是祸星……
不过,你以为仅仅凭这些罪状,就能置我父子于死地么?
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所查的每一桩关于我的罪行,你以为是我陈冠元真有那么大能耐,只手遮天?
若是动了我,你必然惹火烧身。
你守得了国门,也守不住你自己这条命!
就算是圣皇,也保不住你!”
宁国道闻言,脸色一沉。
“张公,现已证据确凿,不如陈家父子就交给我处置吧!”
来之前,他已做好准备。
官场历来牵一发动全身。
陈冠元背后的势力集团,庞大到难以想像的地步。
即便是张贲这种天下第一战神,却也根基浅薄,争斗起来必是两败俱伤之局。
他最怕的是张贲当场杀人,那他势必也会被殃及。
如果他来处理这事,说不定还有转机。
谁知,话音刚落。
噗!
张贲猛抬一脚,直接剁在俯在他身下的陈牧之头顶!
让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炸开!
坚硬的瓷砖四分五裂。
陈牧之的头颅,如西瓜般爆开。
双眼暴突,当场毙命!
“不必了,一周后,是我师妹清仪的忌日。”
张贲淡然回绝。
“正好等我师父手术康复,陈冠元,我在师妹坟前等你们。
等你们叩完了头,我亲手送你们上路。
若敢不来,灭你满门!”
说完,带着玄霜,拂手而去。
留下一屋子瞠目结舌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