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鲤与“避难地”之间已经相安无事好一段时间了,他们双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扩大优势,用术语来讲就是双方进入到了一个相持阶段,都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
开学后过了好几天,终于到了新生们在周五放学的日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一次的路程变得新鲜了许多。
有的同学,学校离家很近,干脆就走了回去。
还有的同学,家在终都市的另一头,只有挤大半个小时的地铁回去。
而何了凡的家在离终都市几十千米远的一个小县城里,他嫌来回麻烦,决定不回家了。
何了凡计算了下时间,他们在周五下午放假,然后在星期天下午又要回来,在这两天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里,来和去就要花费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觉得非常不值,每次都还要背着大包小包到处跑,他自己也懒得动,便在开学当天就向学校提交了即使在周末放假的时候也能留在学校的申请。
与何了凡有类似情绪的同学在群青中学还有很多,他们都是一些家离终都市比较远,来去也很不方便的学生。
他们很有可能隔两个月才回一次家,也有可能在放长假的时候选择回去,群青中学为了照顾这些同学,给他们提供生活上的方便,就提供了这样一项条款。
假如有学生在回家的问题上存在困难,群青中学虽然不会开车把你送回去,但是却会在周末放学之后仍然能让你继续留在学校,并且享有在这一时间段自由出入学校的权利,假如出了安全问题则不归学校负责。
话是这样说的没错,但大部分学生仍然是长了脑子的,心里面存在着不要到处乱搞的意识,所以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这一天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后,高一新生就放假了,何了凡看着同学们结伴缓缓走出校门,他一想到将要度过寝室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两个孤独夜晚,心里就觉得孤独和凄凉。
在这几天和室友们的相处当中,他又产生了适应集体生活的习惯,这一下寝室突然变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竟产生了巨大的痛苦和抵触感。
原来人终究也是需要和其他人相处的,不然最后一定会把自己弄疯,何了凡这样想到。
另一方面,为了保证安全,颜墨鲤被他爸爸开车接走了。
堵在路上,父子俩开始了谈话。
“妈妈和爷爷奶奶他们知道我的事吗?”,颜墨鲤问道,他十分害怕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我让你妈妈带他们两位老人家出省玩去了,能玩多久玩多久,他们要是知道你碰上了这回事那还得了?”,颜祈年回道,“这几天,我把事务所的大部分工作也推给你王叔了,等天下太平了,再回到平常的状态。”
颜墨鲤听后产生了无比的自责,自己干的好事竟然让家人都收到了牵连,低落和沮丧瞬间充盈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颜祈年似乎感觉到儿子的情绪,便安抚道:“天塌下来了还有你老爸我给你撑着,不就是黑社会嘛,大不了我找关系赔礼道歉,这事儿不就完了?”
颜墨鲤听到这话,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说话都变得颤栗起来。
“我惹了这样的麻烦,你怎么还不骂我?”,颜墨鲤问道,希望能借此来消除自己心中的负罪感。
“骂你?骂你能有什么用?我倒是想骂!”,颜祈年不再维持起平日里儒雅随和的风度,在自己的儿子、家人面前变得真实了起来
“唉我倒是想骂你,但是我一想到咱一家人都还在危险之中就完全没这想法了……”,颜祈年驾驶着汽车在拥堵中缓慢、小心地前行,但突然一辆车突然超了过来差点造成事故,颜祈年爆了句粗口,“操了!这人怎么开的车?”
颜墨鲤看到父亲因为自己变成这样,终于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都还没哭怎么就轮到你了?儿子在外面闯了祸,我不给你擦屁股谁来擦?”,颜祈年怒道,“给我收起来!”燃文网r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