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这个话题,孔丘连忙抱着章芊从楼上走了下去,当看到餐桌旁的女孩们气氛十分寂静的时候,他忍不住轻轻地咳嗦了两声而后对余琳问道:“余小姐,我听说了你爷爷的事情,身为一个医生,我能麻烦问一下你爷爷到底是什么病吗?”
余琳听到孔丘的话,面含歉意的笑了笑说:“不必麻烦了,孔先生,并不是我怀疑您的能力,我爷爷的病只有一些特殊的医生才能治好他,其他人都不会有办法的。”
孔丘听到这话倒也不以为杵,只是轻声哼起了一首特别的歌:“坤为地,乾为天,逆乾坤,百毒解,龟虽寿,尤有尽,八针下,可瞒天,阴阳护,日月庇,得造化,天路通。”
歌声轻柔婉转,可在余琳耳中便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她猛然起身冲到孔丘身边,紧紧抓着孔丘手,激动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试探着问道:“孔先生,您,您和扁鹊传人有什么联系吗?”
“有自然是有,没想到你这般年纪竟能识得这首歌,”孔丘笑了笑说,“现在,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了吗?”
可惜很多时候他的想法都是事与愿违,有些事,不是他不管就能说得过去的。刚一走进余公馆,孔丘便看到一大堆人向自己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
要说这种情况是冲着余琳去的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余琳是余家这一代的长女,可为什么这些人都冲着他来了,为首的三个中年男人更是仔细的把他打量了一番,让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过了许久,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对着那三个中年男人说道:“我说,几位也差不多看够了吧,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是谁?”
说话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场无声无息的从他身上传了出去,那三个中年人顿时面色一变,其中一人连忙说道:“孔先生,十分抱歉,我们兄弟几个实在是有点激动,你,真的认识扁鹊传人吗?”
“余先生,你问的这个问题,余小姐已经问过我很多遍了,”孔丘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说我们素不相识,可是说是素昧平生吧,就这么一件小事我犯得着骗你们吗,骗了你们我又得不到好处。”
余家为首的三个中年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果按照余琳的说法,孔丘帮他们把她救出来本来就是大功一件,要是想和余家打好关系只要维持现状就行了,没必要再敢出这么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立马抱歉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孔先生,我叫余文华,这边分别是我的兄弟余文博和余文飞,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我们余家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任何失误和打击了。”
看到他们脸上的焦虑并非作假,孔丘倒是有些惊讶了,就算余家现在当真外患重重,可只要萧墙和睦那也不应该如此不堪,毕竟也是个大家族嘛。
不过身为外人,这些事情他也没有多问,不论多么好奇,他的内心一直在提醒他这次来就是治病的,可跟着余家三兄弟上楼进到余老爷子的房间后,有些事情的真相在他面前便已然无法遁形了。
看着面前这位躺在床上已至风烛残年的老人,孔丘虽然已经有了些猜测但出于医者本分,他还是默默地给老人把了把脉。
虽然他很希望自己一开始的猜测是错误的,但最终结果仍不出他所料老人根本就没病,甚至以人体不同阶段的身体状态来评论,这位年过百岁的老人身体在同龄人中应是一等一的健康才是。
而对于老人为何卧床不起,孔丘心中也有了答案,这位老人……太老了,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尽头的,除非是成神成仙否则人不可能永生,与武者相比,普通人的生命更为短暂,百岁有余便是高寿了,眼前的这位余老爷子身体各项机能都已经开始快速衰败,显然是寿元将尽的特征,难怪,这老爷子说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由于别无他症,老人的神智自然是清醒的,虽然他刚才并没有说话,但等孔丘把完脉余老爷子到底还是开口了:“小伙子,能否说一下,老朽的身体如何啊?”
孔丘叹了口气,看着老人的眼睛说道:“老爷子,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听到孔丘的话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旁的余文博却是有些不悦了,他开口说道:“孔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家父德高望重,怎么会自欺欺人,难道你也如那些庸医一般看不出家父的病症吗?”
孔丘回头瞥了他一眼,这个余文博也是个孝子,所以他并不想计较什么,只是老人的情况让他还真不能轻易动手,思虑片刻,他只能起身向老人微微抱拳,说道:“老爷子,您的身体您心里其实一清二楚,多说无益,这等瞒天之事想来扁鹊医经一脉也不敢轻易动手,不过晚辈仍愿意如实为您转告,但是否有结果,就不好说了。”
听完孔丘的话,余家三兄弟着实不解,有心想要孔丘解释清楚,但余老爷子却猛的咳嗦起来,他挣扎着坐起,目光死死盯着孔丘,颤声问道:“小友,依你之见,老朽还有几年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