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毒的神情，愤怒的指责，字字句句都像是致命的刀子，轻易就破开了楼淮的胸膛，狠狠搅进了心脏。

虽然没有鲜血迸溅，但那种真实的剧烈疼痛，还是使得楼淮全身神经紧绷。

他听着时意对他的怒斥，“你还算是个人吗！”看她眼泪滚滚而落。

“你把恶事做尽做绝，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就真的不会觉得害怕吗？楼淮你会得到报应的，你迟早会……不，你这是谋杀，是在犯罪，我现在就报警。我一定要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付出代价。”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愤怒与悲伤在心里到处翻腾，时意果断拿出手机报警。

楼淮却反应更快，在她刚把手机解锁的时候，就快速抢了过来，“你疯够了没有！”

他发了火，“从进病房开始你就在自说自话，已经骂了这么久，你还冷静不下来吗？”

伸手按着时意的肩膀，手指收紧，用了力气，楼淮像是情绪失了控，又像是想借这个动作让她安静下来，他压抑着声音问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冷静下来，才肯好好的听我说几句话？”

时意一时肩头一痛，这一招倒也确实有用，她迅速冷静下来，红透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看来，狼心狗肺这四个字放在你身上，还真是……当之无愧啊，楼淮。”

“事到如今，你的手上已经染了多少时家的鲜血，怎么就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来？”

“好好听你说话？”如果不是不合时宜，这时候，时意真想放肆的笑出声来，“你怎么不想想当初，时家一夜之间毁在你手里，所有人都在背后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那时候，我作为最应该谴责你的那个受害者，我有没有给过你机会让你解释？”

“那时候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我愿意相信你，只要你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你给了吗？”

没有。

她那时候卑微的甚至到了犯贱的地步求着他想要一个解释，可“你从来连一句敷衍的谎话都懒得编。”

失望是会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哪怕再热的血，也流干了，凉透了。

“楼淮，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时意崩溃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