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独自回到病房里。
在确认房间反锁上以后,神色疲倦的躺倒在床上。
她心情不太好,仰面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手下意识想要搭在自己的腹部,手臂伸出到半道里,却又生硬的收回,紧贴着身体两侧,每一块肌肉都绷得很紧。
反正是注定要失去的东西,她不想自己会对其产生感情,最终产生更多的不舍跟痛苦来。
脑子里有点乱,她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孩子的事情,紧紧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马上睡觉。
人是一种很喜欢自寻烦恼的动物,清醒时候自我造成的痛苦实在太多了,日积月累,她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到了一个极限,如果不及时疏导,或许精神崩溃的结果就是在精神病院里荒废余生。
这样的下场很可怕,但更可悲的是,被人逼到死角的她,不论怎么都解脱不出来,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大脑停止思考,才能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
时意安慰着自己。
睡吧。
虽然也许不一定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短暂的美梦也许能够得到救赎。
意识被无形的大手拖拽入黑暗当中,陷入梦境当中。
等醒来,是下午四点。
时意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到护士在门外喊她的名字,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声音,闹哄哄的吵着,简直都不像是个医院,反倒更像她正身处在一个菜市场了。
时意头疼得要命,也不知道外边是出了什么事,跟梦游似的头重脚轻的下了床,“来了。”应了一声,就要伸手去给护士开门。
结果,手刚伸到门把上,砰的一声,外边传来一声巨响,好好的门突然朝她的头顶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