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芊芊出门前一分钟在卧室找到手提袋后,即将走出房门时,小偶叉着腰杵在门口一双小短腿左右叉开,力尽极限叉的也就一手掌那么长。
郝芊芊往前一步,它就伸开双臂一副你休想从我身上踏过去的神情。
郝芊芊本想着一路匆匆,花不了多少时间去去就回而后咸鱼躺,一些闲暇琐事无意理会。但她还是极有耐心的停了下来询问:“要什么?”
小偶指了指桌上的电脑包小脸表情严肃:“带这个。”
最小寸的电脑包,郝芊芊用来装手机、备用机、平板和充电宝、耳机、零食等等。她偶尔用来查查资料大多时候用来满足庄园里的鬼怪们的电子设备瘾。
她揉了揉眉心:“不是已经玩了一整天了吗?都没电了。”
小偶理所当然道:“带插头啊。”
郝芊芊跟她讲道理:“我用不了几分钟就回来了你就不能克服克服吗?”
小偶小嘴撇的极高开始皱出包子脸。
郝芊芊不想惯它,说完绕过它出去,却只见听得咚的一声。
水杯掉在木板上,还好,结实,耐摔,没有损坏。
郝芊芊将它拾起小偶已经站在窗台上双腿使劲蹬向养着水生绿植的玻璃花盆。
郝芊芊:“”
她冲过去拿起电脑包,无奈道:“行了行了,放过它吧走吧。”
郝芊芊走到半路,有点慌。
天黑的很快,也黑的不同寻常。郝芊芊低头不能看见自己的鞋尖,唯有抬头远方,有一簇聚拢起来的呈流星状的火花,往白神庙的方向移动。
天上的圆月特别羞涩,才冒出一小小轮廓,便缩回到流云里头。
在亮的那么一瞬,眼睛好似产生错觉,遥遥的织雪峰的白发上也时髦的顶着一大块阴翳如饼的帽子。
也许是云。
但更黑。
她这才想起。
今天是祝神日,三年一次。往日她要么不曾察觉,要么是等过去了才知道这么一回事,头一次见证它的正在发生。
只能说出来的不是时候。
村子里以家庭为单位的年长者,会取下房屋檐下红灯笼里的燃烧不灭的千年烛,在日夜明暗交错之际,去白神庙祭祀一番,换取在白神像周围供了一夜的新烛。
便是以人间烟火换取神的祥福和好运。
因而,往夜的路灯,此刻是没有的。
人踩多了的道路常常雪地泥泞,稍不注意便有可能滑个底朝天,屁股湿半边。
郝芊芊的前方就有这么一段路。
应该不会碰到什么妖魔鬼怪。
郝芊芊摸了摸小布袋,稍微鼓囊,再按了按手机开机键,开机铃声在寂静夜里响的贼大,叮叮咚咚,光芒耀了一瞬,照亮了郝芊芊面无表情的脸,而后熄灭,毫无动静。
她看向手提袋。
一团浓黑,如果不是这微微重量,也许都不能猜到这里面是否有东西。
郝芊芊试探问:“噗叽噗叽?”
她轻轻咳一声,清嗓子:“明天什么天气?”
一束金黄色的光缓缓亮起,持久而平静无声。郝芊芊盯它半晌,才准确的一把抓起它软趴趴的果冻似的屁股,高举在天。
不行,太中二了。
动作有点神似自由女神像。
应该将它怼到前面。
郝芊芊换了一个动作,还没走几步,光芒缓缓消散,一大块浓云聚拢,只透出凄凄惨惨的冷淡白光,特别微弱,照的路,眼睛都疼。
郝芊芊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临什么。
她摔了一下,屁股挨了石头一拳。空气中响起噗嗤的嘲笑声。
噗嗤噗嗤接二连三就跟放屁一样。
郝芊芊站起来,阴森森的笑着:“别以为我没从笑声中听出来是谁,你以为你在影分身搞多人扮演呢?我觉得我身上挂的这包里的东西可以当砖扔了,对吧,反正我财大气粗。就是吧,这小地方小路的,快递没得四五天恐怕是不能到呢。”
笑声熄止。
所幸羽绒服是长款,略微沾了点湿,影响不到什么。
反正裤子没湿。
郝芊芊抵达解千愁家的时候,只有一狗,一老头。
庭院游廊设有石柱路灯,郝芊芊找到打火机将烛火点亮。
小雅拿着包,小偶牵着她,不同以往在解千愁家呆的瑟缩,欢快的跑进去找插座。
郝芊芊觉得它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
“他人呢?”她问。
戌老头:“不晓得撒。”
二狗子一直在郝芊芊拿在手上的噗叽噗叽身边嗅。
郝芊芊:“怎么?你感兴趣?还是你知道这是什么”
二狗子炯炯有神的双眼透露着智慧的光芒,而后它点了点头。
戌老头笑而不语。
郝芊芊暂且相信这狗子,她将噗叽噗叽放在地上。
二狗子冲上去一口吞了它。
郝芊芊:???
没过一会,二狗子突然抽搐癫狂起来,呜呜呜的喊着,摇头晃脑,又咧着嘴干呕,四肢舞动好似在鬼畜。
最后费了个劲将噗叽噗叽吐出来,肾虚般趴在地上,不动了。
郝芊芊凑近一脸嫌弃:“你这是几百年没刷牙吧。”
一股口臭味在狗嘴边盘旋。
不得不说,真相了。
郝芊芊最后还是没有把噗叽噗叽捡起来,实在是,洁癖。
当现实安稳,条件好的时候,郝芊芊还是允许自己洁癖发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