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从来不屑于这个称呼,他总是得意洋洋自称为大盗。
这一职业的入行的标准之一就是眼睛要毒,几乎是那男孩一出现从对方养的细皮嫩肉的肌肤、昂贵的衣服样式、小心翼翼观察四周的神情、和紧张的肢体语言,他立马判定,那小皮箱里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他趁着黑夜下手。
东西到手却被狼崽子死命咬着肉不放。
恍惚又慌张的逃跑中,他意识到这手上的玩意不能就这么带出去明晃晃地遭人觊觎,而他现在身体状况又护不住。箱子被扔在湖里里面的金条用外套裹住。
该藏在什么地方好呢?
伤好之后再来取。
一路向西的中途他遇见一棵大榆树,与榆树隔着不远距离的种着一棵小树苗。为何说是种?因为树苗底下是新翻的土颜色与旁不一致。
他心中存疑上前挖土没过一会儿,便发现了用草席裹着的小孩尸体。
看来这是穷苦人家埋的夭折小孩。
清晨刚下过一场雨,土是湿软的,带有独有的腥气。他把坑挖的更深些,一袋金条放进去、放泥,然后放上小孩的尸骨,再将坑填好。
这绝对是最佳的藏匿地点有谁会这么缺德去挖一个小孩的坟呢?再者看到尸骨也不会往下挖了吧?
一里处是一户农庄。
他上前求救,一对夫妇好心收留了他。
伤好之后,他感谢告辞。一个星期不见那棵小树苗长高了些许。
他拿着从农夫家顺走的铁铲,一铲子下去,碰到坚硬的东西阻碍,心一喜,他连忙从泥土里拿出布袋揣在怀里,沉甸甸的重量,悄咪咪掀开看一眼,笑容凝固在脸上。
是石头。
他无由地感到了愤怒,是谁?!偷拿了他的金条?!
一个月后,他又来到此地,探寻消息,打听到救助他的那对夫妇已经搬走,据邻居所说,两位是去大城市过好日子,再者,对方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只是不幸去世。
都对得上了。
他无比确认小偷是谁。
该死的小偷!他暗暗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马楚颜寥寥几句讲完小偷的故事。
郝芊芊一听到农庄、夫妇、救助等词开始感到不对。
农家夫妇该不会指得就是管家和厨娘?可是有一点有出入,明明记忆中在剧本里瞥到有个词:无子无女。
她又翻开剧本来看,另一边马楚颜说完管家和厨娘的纠葛后,顿了顿,继续说道:“淮侨对,老师角色,你的目标应该是我。你的副校长评选被撸下来,是因为一封到教育局的举报信,信里有你猥亵女同学的证据。你想起在有一次行施过程中,瞥到窗外窥视的一双眼睛。虽然我是一位杀手,但日常的伪装身份是班主任。你看见的的确是我,但举报信不是我。不过,你调查不出什么,还是对我起了杀心。”
“法医和男护士长,两个人因为感情婚姻问题,想互相搞死对方。男方是为了扶小三上位,女方则是想让丈夫以永恒的姿势陪伴自己,永不背叛。”
“记者,记者角色好似游离在外,是跟我们九个人毫无关系的,而跟这栋房子有关系的存在。这栋房子曾住过一家三口,全部都离奇死亡,死因不明。记者就是过来调查这件事的。就这样,我讲完了。”
马楚颜坐下,郝芊芊对着剧本,不禁暗自感叹一声:
服了,这剧本给她藏了一手。
本以为管家领了盒饭,可以欢快杀青。
但第三幕的剧情已经出现。
不知道是出什么意外,或者是说剧情的强大能力,编剧不想让你死就硬生生让你吊着一口气。管家在厨娘走出房间后凭借自身抵抗力挣扎醒来,他借以死亡、但尸体失踪的机会,暗中蛰伏。今天的这场宴会,一个隐隐面熟的脸孔,让他想起了尘封多年的一件往事。他曾今有过一个儿子,十岁,十分宠爱。儿子在镇上上学,因为口音、贫穷、性格等问题饱受一位镇上小霸王团体的欺凌。有一次,他在角落里碰见一位自己的任课老师,鼓起勇气哭着对他说:救救我,要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谁知对方冷冷回:那你就去死吧。
儿子失魂落魄地回家,饭也不吃,话也不说。经过父母双方耐心地劝慰之下,才将事情经过脱口而出。当即气得管家扛起锄头要前去算账,被厨娘紧紧拉住。
母亲哭着道:“你这样,闹大了,是想让我们在这个村子里沦为笑柄吗?天下哪有去打教学者的道理?再者,镇上就这么一个学校,你想让娃去哪学文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