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草,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白隼伸出鲜血淋漓的翅膀,踩着黑蟒惨不忍睹的蛇尾,抢过化形草,却在双翅捧起时,化为乌有。
“化形草,我的化形草?!”
“化形草在哪儿?!”
白隼嘶哑地大叫,地上妖兽血彻底消失,阵法失效,白隼愣愣望着先前化形草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
“化形草!”
“怎么会?化形草不明明在这里吗?化形草!化形草,”翅膀挖着地上泥土,此时的白隼狰狞又可怜,利爪抵住地上鬃虎,白隼双眼泛红,“你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化形草!”
鬃虎身受重伤,已经说不出话。
“想找化形草么?”
脑袋里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将三只妖兽吓住,白隼回头,只见那只它从未正眼瞧过的兔子爪里有半株化形草。
“化形草!”
白隼心中一喜,立马冲过去试图捏死这只兔子,将化形草抢过来,兔子似乎吓坏了,双目呆滞一动不动。
白隼心中一喜,就在翅尖即将穿透兔身时,一只雄武有力的手抓住翅膀。
“秃鸡,你想干什么?”
金毛人身。
白隼瞳孔紧缩,狂狮!
是化形了的狂狮!
礼貌瞥开视线,没看未着片缕的狂狮,殷绝走进山洞:“我先进去,帮我守一下。”
服下化形草,清凉汁液顺喉咙而下,蔓延全身,没来得及享受这片刻温和,巨大灵气狂暴冲击筋脉。
筋骨打断重组再生,骨节寸寸碎裂,双目爆裂,垂下的毛绒长耳有气无力耷拉在一侧,因剧烈疼痛微微颤抖。
殷绝缩在一角,不敢昏迷,强制引导着体内灵气运转四肢。
血肉模糊中,一团柔软白光缓缓包裹住柔软的兔身,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面妖兽散去再次重归平静。
白光逐渐扩大、收拢,最后隐隐显出一个纤长优美的身影。
昏黑山洞中,白光散去,五指细长葱白,如玉赤足落地,小腿修长线条优美。
化形了。
满意看着自己双手,隔空取来洞穴中早早准备好的遮身之物穿在身上,殷绝走出洞穴。
刚出洞,殷绝就看见赤着身子趴在地上的狂狮。
“你好了?!”狂狮听见声音,连忙从地上蹦起来,狂狮原形为金炎狮,化形后身材粗狂高大,头发乱糟糟搭在身上。
和狂狮站在一起,两人身高相差不大,但殷绝显得更为纤瘦许多,狂狮来到殷绝面前,上下打量。
兔子就是兔子,化了形还是一副柔柔弱弱、又白又嫩的模样,就那手腕,它轻轻一捏就能捏碎!
狂狮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好奇看着殷绝身上的东西:“这啥玩意?穿这东西干什么?光着多舒服啊!”
狂狮说着就去扒殷绝身上的草衣,被殷绝毫不留情一掌拍开。
撇撇嘴,狂狮嘟囔,“穿就穿呗,都是妖还穷讲究。”
“法衣穿上。”
但凡有灵气的妖兽化形,身上皮毛会自动幻化法衣,没灵力的殷绝得自己做,偏偏有法衣的狂狮不屑穿。
“不舒服,老子不想穿。”
“穿上。”
狂狮:……
怎么办?除了穿上还能怎么办?什么都没做就能把和它打成平手的白隼以及黑蟒它们搞的半死不活,狂狮承认它怕了。
见殷绝下山,狂狮连忙追上,走在前面的兔子长及腰雪白银发中还垂着两只软白的毛绒耳朵。
白暇绒毛带着点粉嫩,耳朵随着步子轻轻甩动,兴许听见声音,耳朵一颤,看得狂狮心痒极了,恨不得伸爪子去挠,可惜它不敢。
过了一会儿,狂狮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兔子,你不是化形了吗?为什么你还有耳朵?”
是的,耳朵还在。
野兽体内没灵气,半株化形草的药效不够。只能暂时这样,等离了这森林,再吃一颗化形丹就可以。
约莫魂体重生于这具身体,化形后相貌较他先前九分相似,除开瞳色和发色不同外,便是年轻了几岁,如今的他看上去仅有十八、九的模样,眉目间多了几分少年未经世事的稚气。
这些暂且不提,吃了三、四个月的素,殷绝觉得他现在当务之急是猎只妖兽解馋。
眼睁睁看着殷绝猎了只火兔,扒皮去骨,架起火堆,狂狮战战兢兢。
树枝穿过火兔,架在火苗上,殷绝看了眼神色奇怪的狂狮,“你也想吃?”
“不不不不,”狂狮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殷绝垂下来的两只耳朵,又看了看地上火兔皮毛,咽了口唾沫,“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仅有刚入炼体的火兔也不是寻常火焰一时半会儿能烤熟的,把肉烤着,殷绝去别地找点提味的草。
刚走没多久,一道愤怒地鸟鸣从树林传来。
地上黑影冲出草丛,细小的蛇身布满深可见骨的抓痕,偏偏蛇尾还缠着一个又圆又白的蛋。
“啾!”
赤头黄身的三足鸟往前一冲,试图用爪子撕裂这条不知好歹偷它孩子的蛇。
小蛇慌不择路,没来得及躲开正前方的火堆,一头扎了进去,被炙热的火狠狠一烫,流血伤口滋啦一响,小蛇吃痛嘶了声,蛇腹穿过火堆。
三足鸟俯冲而下,爪尖掀飞碍眼的火堆,泛着晶莹油光的火兔肉摇摇欲坠,啪嗒落在灰烬里。
“嘶!”
殷绝拿着东西回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比一个多月前更丑,又脏又狼狈的小蛇就这样带着颗蛋来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