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似田间已经站在他那边似的。如昂维兹则听出了格鲁利亚一丝威胁田间的味道,反驳道:“帅哥,别听这个老糊涂的胡话,我们就像听个结果,不会把你如何。”
田间吸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两位说的的确都很有道理。不过两位有没有想过,关于真话和谎言的争论已经延续了数千年了。任何一个有生灵的界面都讨论过这个论题,可是数千年过去了,就我所知,没有一个最终结论。两位觉得你们会比曾经的先贤哲人更聪慧吗?”
格鲁利亚刚刚被压下去的酒劲又上来了,说道:“先贤哲人就一定比我们聪明吗?他们怎么没发明出真话药丸。”
如昂维兹颇有几分耍赖地说道:“我不管那些先贤哲人,你就说我们俩阐述的理论,到底谁的更能让你信服。”
“哎!”田间谈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信服谁的理论真的重要吗?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真正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小哥,别卖关子,喝了酒老头子我脑子有些混,转的没那么快!你直说!”格鲁利亚说完喝了一口蜂蜜柠檬水,压一压大脑里的酒气。
田间咳嗽了一声,说道:“会死人的。”
“会死人,会死什么人?”
不同于格鲁利亚,如昂维兹托着下巴,双眼眯了眯,默默地思索起田间提到的这个问题。
见如昂维兹开始思考,田间没有继续回答格鲁利亚的问题,而是选择了沉默,等待如昂维兹去解开谜题。
过了片刻,如昂维兹似是想明白了,他盯着田间,似乎想通过田间的眼睛看一看他的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竟然想到这么严重的问题。可惜田间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他的凝视。
“父亲,我们走吧!”见瞧不出个所以然,如昂维兹收回目光,对格鲁利亚说道。
格鲁利亚问道:“小哥还没给出答案,你着什么急!”
如昂维兹轻声地说道:“父亲,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们真的忽略了最严重的一个事情。现在回去也许还有机会弥补。”
知子莫若父,看出儿子眼中的恐惧和焦虑,格鲁利亚选择了退让。在喝过田间反身取回的忘忧水,如昂维兹搀着父亲匆匆忙忙地往门外走去。在跨出门的一刻,他突然回头,对着田间微微欠了欠身,说了一声谢谢。
田间张了张嘴,说了一句:“对不起!”遗憾的是,这句话终归被闭合的大门关在了‘鬼神策’内。
“人生总有太多无奈,鬼神策有我们自己的规矩。你也不必太过烦忧!”
袁黎华看着微微亮起光芒的酒坛,安慰道。也许是因为王建国触动了她,难得地让她发了一次善心。
闫寿重新泡了一杯茶,递给田间,说道:“田哥,你说他们的命运会如何?”
田间结果茶,吹了吹茶汤,却没有喝,怔怔地看向大门,说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会死人。不论最终议会的选择是什么,都会死人。区别是死很少的人,还是死很多人。选择使用真话药丸,整个社会将会陷入动荡,会有很多秘密曝光,还会有很多人无法承受这种断崖式跃进带来不适应,从而死亡。如果选择不使用真话药丸,格鲁利亚以及他的研究团队,还有所有可能知道研究数据的人就必须死。这东西要不用就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守秘密。”
数十年后,格鲁利亚与如昂维兹都已死去,沃瑞德星成为整个三界中唯一一颗真话星球,然后,再过了数十年,再没有然后。
古人言,百无一用是书生,并非读书无意,不沾地气而。不论你是少年,中年还是老年,不接地气,读书,百无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