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忘忧水，冯淑华略表谢意，就匆匆离开了。死不得却是千恩万谢，就差跪下磕头，在田间一再的推辞下，才恋恋不舍地返回无旧之城。

袁黎华目送着二人离开，靠在吧台上问道：“田兄，你说我们每天都做这种缺德事情，出去之后会不会遭天谴？”

田间挠了挠头，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你应该不会。人界的天谴来自神界，或者是闲的蛋疼的自找麻烦。神界有我妈在，没哪个不开眼的敢给你降下天谴。至于自找麻烦，嗯！你基本不会存在蛋疼的时候。”

闫寿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这种问题你也有心思开玩笑，难怪神界会在三界里排名第一位。”

田间耸了耸肩，对于闫寿的调侃只当没听到。他回到了吧台，打开万能抽屉，从里面捞出一台平板电脑。开机后，搜索起关于废墟之度和无旧之城的信息。约莫过了半小时，他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他俩的事情，咱们至少不用自责了！”

“哦？”袁黎华停下手里搅动咖啡的动作，抬头看向田间问道：“田兄为何如此说？可是查到了什么？”

田间努着嘴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用这台平板我终于查到了废墟之度和无旧之城的来历。”

闫寿很自觉地递过去一杯茶，说道：“闲来无事，田兄不妨说来听听！”

田间喝着新泡的茶汤，缓缓地叙述起废墟之度和无旧之城的前程往事。

原来这废墟之度和无旧之城同属‘闲的神君’治下，位于神界偏远的希尔和马星域。当年，这两城实际上在一颗星球之上，这颗星球名叫闲的之都。

闲的之都在‘闲的神君’的控制之下，人民的生活水平总体上来说一直处于温饱到小康的状态。三百年前，‘闲的神君’应‘道德上仙’之约，云游四方。‘闲的之都’的发展没有了约束，突然迎来了一场工业革命。

经过这场工业革命的洗礼，‘闲的之都’进入了飞速发展时期。整个星球几乎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足，但相对应的，人们的欲望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这个时候，一部分人恐惧于飞速发展的科技力量，提出停一停发展的脚步，学习和巩固历史成果。

另一部分人憧憬于科技带来的日新月异，提出抛弃历史负担，全力向美好的未来冲刺。

起初，双方的冲突还只是发生在嘴皮子上。但随着矛盾冲突越来越激烈，以及工业革命带来威力强大的热兵器。双方最终将冲突从嘴巴，升级到了战争层面。一场长达百年的战争开始了，期间无数生灵化作飞灰。

五十年前，‘闲的神君’云游归来，看到满目疮痍的‘闲的之都’，痛心不已。一气之下施展通天神术，将‘闲的之都’一分为二，一曰废墟之度，一曰无旧之城。

他将所有要求缅怀历史的人放逐到了废墟之度。而将所有要求抛弃历史，追求新事物的人放逐到了无旧之城。不仅如此，他还制定了法则，强制废墟之度的城民排斥一切新鲜事物，强制无旧之城的城民忘记一切历史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冯淑华与死不得会出现如此怪异的情况。一名上了岁数的人却热衷于科技，鄙视历史。而一名年轻的小伙子，沉醉在厚重历史掌故之中，对新事物却嫌恶万分。

“依着田兄所说，这一切都是‘闲的神君’刻意为之，只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教训？”袁黎华舔了舔嘴唇说道。

田间点点头回道：“的确如此。”

袁黎华深吸了一口气，歪头想了想，又问道：“那些自杀的人呢？难道神君就准备坐视不理？他准备什么时候停止这场小家子气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