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佩君跟陆正午是去朋友家吃饭,说是大人的聚会,不带小孩。原本兄弟俩也都不喜欢这种场合。
陆时迦如实回答。
祈热扬眉,“中午过来吃饭。”
陆时迦总觉得隐隐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看了眼长在祈热旁边的茑萝松,手摸上口袋,“我妈留了午饭的钱。”
祈热刚要埋汰,后边祈畔走了出来,“迦迦呀,钱留着买零食,午饭跟哥哥过来吃,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好。”陆时迦回答得乖巧干脆。
祈热先是一脸疑问,又眯起眼,这矮冬瓜竟然还搞差别对待。
没劲。
没劲的矮冬瓜送完杂志,跟祈畔道完别,很快开了门进屋去了。
又是吱呀一声,祈畔立马弯腰凑近茑萝松,伸手把已经被潮湿叶片熄灭的烟拣了出来,瞪一眼祈热,再捡起窗台上的烟盒跟打火机。
祈热抱怨,“我还没尝味道呢!”
祈畔把烟塞回烟盒,和打火机一道儿放进口袋,“爸爸这烟跟新闻一样,有时效性,给了时间,没好好把握,那这时效性就过了。”
祈热双手撑地站了起来,跺着脚撒娇:“我就试试!”
“刚才给过机会了呀。”
祈畔笑眯眯,祈热却没法再“谈判”,她爸长了一张老好人的脸,也确实是位老好人,可有些时候,又说一不二,没得商量。
他转了话题,“中午想吃什么?爸爸去菜市场买。”
“您不上班啊?”
“周末!”
祈畔眼里放光,祈热觉得她爸比她还爱假期。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祈畔的厨艺,“要不咱们出去吃吧?”
“不行,爸爸中午得守着电视看比赛。”这句也是说一不二的气势。
祈热认清现实,绕过祈畔,走出几步,仍不死心地回头,“那以后……”
祈畔知道她要说什么,挥了挥手,“越往后,更没时效了。”
祈热那声叹气慢了半拍,认命了,便灰溜溜上了楼。
无聊,又睡不着,想起昨天季来烟的话,起身给喻星淮拨了个电话。
电话线被她拉得老长,她盘腿靠坐在椅子上,说话有气无力,“以后不准一个人去我家店里。”
“为什么?”喻星淮的语气跟祈热昨天问季来烟时如出一辙。
“你哪有那么多钱天天去买啊?买来也吃不完,多浪费。”
电话里静了几秒,“……是阿姨不喜欢我去吗?”
祈热斩钉截铁,“对!不喜欢。”
喻星淮笑了,“那我该怎么做?”
祈热扮完凶巴巴的老虎,也跟着笑出来,“没有不喜欢,是嫌你钱多呢。”
“那以后,你去我再跟着一起去。”
祈热手指卷起电话线,“行。”
“今天要做什么?”喻星淮关心起其他。
祈热说得自然,“有重大任务。”
喻星淮习惯了她偶尔的神秘,不急着问任务是什么,“要不我过去,跟你一起完成任务。祈叔叔也在家吧?今天是周末。”
祈热郁闷,“你比我还记得清楚呢……你过来太远了,还是算了,放心,有人帮我完成任务。”
又说了几句,祈热挂了电话。
至于任务,祈热不需要明说,所谓的“有人”也能懂。
中午饭桌上,祈热问“有人”,“你们下午要去干嘛?”
“有人”抬眸,不开口,脸上也写明了警告。
祈热夹一块祈畔做失败了的鸡翅到他碗里,眼睛笑成一条缝,“没干嘛,我就问问。”
一会儿又说,“我待会儿去你家用你电脑。”
“有人”不甚在意,“门没关,自己去。”
祈热捣蒜头般点头,“好。”
吃完饭,祈热赤脚跑上楼,下来时身前抱着一摞书。
看清封皮,陆时樾明白了,面无表情地问,“还有多少没写?”
祈畔酒足饭饱,正从兜里掏烟出来,代替回答,“封面崭新,应该是没翻过。”
知女莫若父,祈热朝她爸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