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记得，在六岁生日那，庆元下了一整的瓢泼大雨。而莲贵妃送给先帝的一块自己绣的锦帕再一次被退回，愤怒的她将楚齐毒打了一顿扔出宫外，任他在雨中淋了一。

那时候，楚齐张开手掌，在迷蒙的雨雾中端详着手心的掌纹。人们皆，手心里的掌纹就是命运线，就是一个人这辈子都走过的路。

楚齐看了良久，思虑了良久，突然将的手掌合拢成拳。现在，命运就在他的手里。自那一刻起，他再不认命，他发誓，终有一日他要得回本就该得到的东西。

齐家不可平下，他非要逆改命。

“主公……”看楚齐在发呆出神，顾远江不由出声唤他。

楚齐回过神来，饮了一口茶，淡淡地回答：“只是想起了过去而已，远江，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算起来，今年该是第十个年头了。”

“一晃眼，都已经十年了啊。”楚齐望着院子里的一丛万年青，手指在腿上敲敲打打着不知名的韵律，“远江，你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吗？”

虽然很不解楚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但是顾远江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远江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远江十二岁，主公救了远江的命。”

十年前，也是冬，在皇家狩猎会上，自楚齐有记忆起，十四岁的他第一次见到了所谓的父皇，也是在那一，他救下了顾远江。

帝王之家是最懂得享受的一群人，往往骄奢淫逸起来，连人命也不当回事儿，就如这皇家狩猎，猎的不仅是动物，还有奴隶，对这些高高在上的之骄子们来，这样才刺激好玩。

顾远江，就是被关在兽笼子里奴隶猎物中的一员。

利箭不断地从四周飞向狩猎场中瑟缩成一堆的奴隶，惊起尖叫声求救声连绵成排山倒海的声浪。而顾远江，身上的衣衫破烂得已经看不出样子了，背脊却挺得直直地立在当下，一双眼没了孩童的真烂漫，阴鸷得似沙漠中的野狼，冷冷地望着那些哈哈大笑的贵族们。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楚齐记住了他。

下一刻，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向着他破空而来，他身形灵活得往后一退，险险地避过了。是楚齐身旁的四皇子，那时候他已是太子，年纪去额隐隐有了一国之君的气势，怎么容一个奴隶从他手中逃走呢，他眉梢一挑反手搭箭，在顾远江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射伤了他的腿。

不知为何心中一动，楚齐扑上去一把按住了太子还要继续射箭的弓，求太子放过那个一脸倔强的奴隶。

可那不过是他的妄想，他至今记得太子当时的话：“我就是要他死，你能奈我何？若你能比我强，那你自然可以保下他，但事实是我比你强，所以我要他二更死，纵使你想他活到三更，那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