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长期手握大权,那么他定不会如此内敛,不像十九王爷楚诺那般肆意张扬,也该是有几分大皇子的杀伐决断。再者,他的一切行为都好像是照着行为准则来执行的,任你再是挑剔,也找不出一些纰漏。
能做到谨慎微如斯,若没有如海的心机,怎能做到?
“玉笙楼今日倒是挺热闹啊,跪了一地的人,这是要干什么?”一个声音自门外响起,语气是淡淡的,但是话里的威仪却让人不容忽视。
抬眼一看,竟是楚复来了,这倒让沈青潼意外了一把。
看下面的皇子们也跪够了,沈青潼收回打量的目光,坐下来回复了心情,淡淡地道:“都起来吧,都是那么大的人了,一个个跪着也不好看,你们若是没认识到自己错在哪,没有想着怎么改过,哀家怎样罚你们都没意义。”
一群皇子这才稀稀拉拉地起了身,一个个面色复杂而难堪,心里大概早已把沈青潼咒骂了千百遍,无奈脸上却还得装出一副尊敬的样子。
楚复也随着人流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仰头望向沈青潼,嘴角弯起一个讥诮的弧度,仿佛是在嘲笑沈青潼看她怎么收场。
沈青潼自是不惧,回他一个胸有成竹的笑,打完了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就好。
“先帝驾崩,举国同悲,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兄弟之间自是应当多多联系感情的,是以哀家今日要办这家宴。大家都归位吧,只是家宴而已,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能免则免了。不过,帝君来晚了,这杯罚酒可不能免,没得做鳞君就跟兄弟们不亲近了。”这番话,是沈青潼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复的,算是报了刚刚被他讥笑的仇。
还未等她话音落地,下面就有人接了话头,狠狠地啐了一口,很是不屑一顾:“哼,就他,算哪门子帝君!若是先帝能多撑会儿,这新任帝君留给谁做还是个未知数呢。庆元国内人人皆知,四哥这太子当的好好地,都足以成为典范了,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卑鄙下流令人不齿的手段,居然令父皇借故废掉了四哥,不然他哪能得到这个位置!”
这番话一出,大殿里又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