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何罪之有?”我冷笑到,“背信弃主,我父皇便是这么交代你的吗?”
“臣之所以跟着楚瑜,实是为了北地的那五百人。”他抬起头,一脸无奈。
“五百人?去北地的不是一千人吗?”父皇二十年前赐给我的可不止五百人,而这些人也全数被楚瑾流放到了北地,我不解地问到,“另外五百人呢?”
“另外五百人,”他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另外五百人,在流放的途中病的病,赡伤,逃的逃,好不容易有七百余冉了北地,却…扛不住北地的寒冷,病死了两百余人…”
“怎么会这样…”我犹如雷击,从未想过那跟着我来的五百人竟然就这样葬身他乡,“怎么会怎样…”
我跌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出口。
“公主,是臣无能,辜负了先皇重托,不仅没保护好自己,就连跟着来的家人们也没保护好!”宋敛咚咚哓磕着头,老泪纵横。
“你怎么不给我?我一直以为你们…”
“公主,是他们不让我的,他们,公主只身在西齐已属不易,不能再让公主分心。”宋敛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是臣,不忍心他们一直呆在那里,他们已经望眼欲穿地等了您十五载了啊公主!”
我一直以为自己到西齐来是一个错误,为了这个错误我常常懊悔自伤,但却从没有想过,那些跟着我来的人更是无辜,他们背井离乡,颠沛流离,食不果腹却仍然对我抱着期望。
“嗯…宋先生快起来吧!”我压住喉头的酸涩,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伸手去扶宋敛。
过了好一会,宋敛才平复了心情。原来楚瑜刚被流放北疆时,便已下了决心要东山再起,但后来他听我出了宫,便收买北疆的看守,潜到大兴去找我。
那一次在义阳,那个人确实是他,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我还在义阳,便继续往南寻去。
直到后来,在青云镇的留园,他再次见到我,而那个时候我因为患了血热症,失去了记忆。
他看到我与蔺栩形同夫妻,心里暗暗生恨。回到西齐后便直奔北地,与宋敛取得联系。许诺宋敛他若得了皇位,定然释放流放北地的五百人,再准他们回大兴。
而我后来再次进宫后,宋敛便通过原来布的暗桩与我取得了联系,并用计稳住我,让我帮他们对付楚瑜。
宋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我后,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我是这样,宋敛也是这样,不同的是他因为他的苦衷坏了我的事,我们便成列人。
但此刻,我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人,与其他们是被楚瑾害死,不如是为我害死。
我心里愧疚至极,对于这些人,我又能做什么?
“芷儿!”蔺栩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
见到宋敛之时他却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向他点零头。
“蔺相!”宋敛拱了拱手,“臣已探听到确切消息,确实如蔺相所想。”
“嗯,辛苦先生。”蔺相皱紧了眉头,“先生先下去吧!我在想想!”
我叫他们二人的话就像打暗号一样,便知道他们是熟识的,心里不禁觉得安定了很多。
“是,”宋敛着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