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心里清楚，今日不仅是我与楚瑾，也是我与楚瑜，自己楚瑾与楚瑜之间的了结。

“求母后成全！”

楚煜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当着下饶面跪我，求我成全。

“煜儿，”我望着他紧抿的双唇，低低叹到，“就算你不跪，母后也会成全你的。”

“母后…”他喉头滚动，似乎要什么，我却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城墙下，楚瑜身着银色铠甲，红色的披风在风中扬起，整个人英姿勃发，已全然不复当年的书生气。

岁月终究改变了我们，现在的他与那个时候的楚瑾一般无二，运筹帷幄，睥睨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皇叔！”楚煜一把用将剑抵在我的脖颈上，对着城墙下喊到，“若你不退兵，朕就杀了她！”

“楚瑜！”我叹了口气，朝着他的方向大声喊到，“楚瑜！”

他错愕地抬起头看了看我，却出乎意料地冷笑着到，“你们母子二人合伙演这出戏，当本王是傻子？”

他冷嘲热讽的样子与信中判若两人，虽然我知他已背弃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但是此刻，我却仍然觉得心里一痛。

“楚瑜，退兵吧！”我艰难地开了口，眼泪却滚滚而出，“算我求你了，你退兵吧！”

“哈哈哈，你求我？”他仰头大笑，“凭你也配？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是我当初瞎了才会看上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竟然当着下饶面出这些陈年往事，带着嘲讽地，丝毫不顾及地了出来。

“皇叔，你当真不怕朕杀了她？”楚煜一边恶狠狠地着，执剑的手使了力，瞬间便让我的脖子划伤，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我几欲尖叫出声，潺潺的献血顺着他的剑滴到霖上。

“皇弟，你退兵吧！”楚瑾对我的伤口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对着楚瑜喊到，“咱们兄弟之间的龃龉皆因这女人而起，今日你若退兵，我便将她交给你，如何？”

此时，我只觉心如死灰，饶是我早已不再在意楚瑾，但是被他当做物件一般让来让去，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皇上，放了姐姐吧！”沈满跪在地上哀求到，“姐姐流了那么多血，会死的！”

楚煜仍然不为所动，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楚瑜，仿佛在比到底谁先妥协。

“楚煜，放开你母后，不然我杀了他！”任逸不知何时已绕到了楚瑾身后，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虽然故作镇定，但我却看见他额头上浸出来的汗珠。

“阿嫲，”我喃喃到，“你怎么那么傻！”

今日任逸当着下饶面挟持了太上皇，兵行此招便意味着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哦？”楚煜却扯着唇角，“既然母后可以大义为先，父皇应该也没问题吧？”

“哈哈，我儿的对，”楚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突然斜着眼，对我冷笑到，“我所受之苦皆是你这个贱女人所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下了毒，我之所以没有死便是为了看你今日的下场！”

“哈哈哈，”我强忍着眩晕，笑着，“楚瑾啊楚瑾，其实我也是故意没有要你的命，就是为了让你有脚不能行，有口不能言，让你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废物！你当日那般对我，对大兴，便该知道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