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从红木架子上拿出一个锦盒递给白释冰,示意她打开。
她狐疑地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封信函,“这是陆正勾结铁勒人的证据?”
“非也。”
白释冰从头看到尾之后说,“这明明是陆正写给陆梓柔兄长陆霆的信,信中说的…
“信中让陆霆弃笔从戎,就算为国捐躯也不能投降。”
“这封信可千万不能落到陆梓柔的手里!”白释冰将信装好,郑重地放进锦盒内。
“错,就是要让她看到。”
“为何?”
“你可知皇上年幼时曾到过铁勒,与如今的铁勒王袁纥极更是八拜之交。”
“难道?难道皇上是故意以铁勒为借口,着意铲除陆家?”她惊愕地捂住了嘴。
我点点头,“俗话说功高震主,陆家在西齐早已不仅是异姓王这么简单了。朝政上,陆家根系复杂,皇上登基后掣肘颇多。皇上要动陆家,通敌卖国不过是他寻的一个由头。有没有这封信,都是逃不脱的。”
“那…”
“这封信,足以让陆梓柔明白,皇上是如何将陆家赶尽杀绝的。情这一字,可以让死者生,也可以让生者死。”
“娘娘好计谋!”白释冰说到。
到了第三天,敬福匆忙跑进来说,陆梓柔正在大闹宣政殿。
我借口给楚瑾送绿豆糕去了宣政殿。只见陆梓柔拔了金钗首饰,披头散发地跪在殿门口。
“皇贵妃。”我轻轻唤到,“皇贵妃因何会被皇上罚跪在这?”
“呵!我得了一封信,一封足以证明陆家无罪的信,可陛下不仅不信,反而说我不识抬举,让我跪在这反思!定是你个贱人撺掇,如今你可得意了吧?!”她预备站起来打我,却不料双腿发麻,一下子跌坐在地。
“陆梓柔,你可知殿下为何不听你辩解吗?”我走到她面前,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到,“其实,陛下本就知道陆家并未通敌叛国。”
她瞬间脸色煞白,呆呆地看着青灰色的京砖,喃喃说到,“难道,难道?不可能,我不信!”
她挣扎着要爬上宣政殿,我吩咐她身边的侍卫,“皇上不是让皇贵妃静跪思过吗?”
侍卫们按住了她的肩,她哀哀地哭着,怒喊到,“楚瑾,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走进了宣政殿,楚瑾正背着手站在三交六椀菱花窗前,眉头微皱。
他听见我的脚步声,说到,“皇后,你太心急了。”
“陛下与皇贵妃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我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害死渊王妃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转过身来,一言不发。
“陛下,这绿豆糕请你尝尝。”说着我从单嬷嬷手中接过装着绿豆糕的食盒,放在桌上,转身便离开了。
殿外陆梓柔已不见了踪影。
空荡的院子日头正好,晃得人眼冒金星。
“嬷嬷,我们去看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