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陈府。
发现苏叶一直在门外候着,见她突然扭捏起来,不知所谓何事。
“何事?”陈七问道,“你向来是有话直说的性子,倒是不曾见你这般害羞。”
“这”苏叶嘿嘿一笑说道,“平日里镖局繁忙也就罢了,但今日得闲,在陈府终归是太闷了些。”
说完之后生怕陈七猜出她的想法,便立马继续解释道,“平日里与我自己亦或是与花姐姐,将这东西市集还有京集都转了个遍,虽说还有不少巷陌市集,但见得多了也总会腻的。”
“所以”陈七眼睛微眯,好似是猜出她的想法。
眼下这幅表情,与当初在陵凉州初遇之时如出一辙。
只不过不再像往日那般顽皮罢了。
“所以你今日要去往何处?我可与你一同。”苏叶说到此处,又生怕陈七拒绝,立马又高高昂起头颅,“论查案我也并非无用之人,想往日湛兴学一案,还都有我一功呢。”
陈七见她那副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却又极其向往的表情只觉得好笑。
“昨日与四殿下谈论了些,今日的确是有个好去处。”陈七思索一下道,“虽说稍稍有些危险,但若是不叫上你,恐怕会记恨我几日。”
“十日!百日!”苏叶故作凶狠道。
“备马。”陈七手臂一抬,苏叶顿时喜笑颜开。
二人并未乘坐马车,两匹快马直接上路。
行于京师街道。
“自江陵地洞以来,便少有这番景象。”陈七看着周围纷纷扰扰的人群,各自忙活着手中的事儿,街上家里,的确是比平日热闹些。
“近些日子便是寒食节,再过两日便是寒食尾日,乃是清明,自然要忙活儿些。”苏叶骑在马上,也四处看看周围的百姓。
“地动之后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此番清明,倒是浓浓悲意。”陈七叹息一声,他见到一侧有妇人抱着孩童,眼光无神,脸带泪痕坐在路边。
“事已发生,还是莫要陷于悲中,应当及早走出为是。”苏叶脸上带着笑意,“虽说此话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但”
“你看。”说着指指一侧的院子里,有五六个孩童在肆意追逐,追着天上飞的老鹰纸鸢。
陈七抬头观之,这纸鸢乃是竹篾骨架,其上糊些宣纸或布绢,可能都不是花银钱买来的,是家中的哪位“能工巧匠”亲手制成,可看着那孩童笑颜,竟是如此开心。
“昔日在陵凉州,即便是这种年岁了也像这般无忧无虑。”苏叶歪着头看着那孩童,仿佛是见到从前自己的影子,“现在想来,是否太不懂事了些。”
“懂事与否,并非以年岁论。”陈七轻笑道,“你在陵凉,有苏来舟庇护,本就相安无事,何须懂事。”
“但苏府遇祸事,府中人能来京师有个落脚之处与你都有莫大的干系。”陈七点破道,“若一生无虞顽一辈子又如何?只怕该懂事时不懂事,此乃家中不幸。”
“行了行了。”苏叶立马摇头道,“不过问你一句,却是讲起了道理,看你似是与那些老头接触的久了如此好为人师。”
“而且我在镖局并非只会内务之事,寒寒授我武艺可是不留余力,御术也在其中,不妨比试比试。”苏叶顿时来些兴趣,“就远处山脚,谁人先到者为胜。”
“驾!”
都不曾发号施令,一声娇喝便疾驰而去。
陈七无奈一笑,但双腿用力夹紧马背,一声驾也快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