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到训练场有一段距离，公交车一路摇晃，子一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小可报平安，“我到啦，一会儿要自己练习，晚上打给你。”

按道理说，篮球队的训练时间是上午，这个时候训练场不应该有球队的人。

“还在练啊？”子一问道。

向皓转身，“回来了？”

“嗯，回来了，再陪我练会儿？”

“好。”向皓应着。“你现在可比高中那会儿强多了。对了，我还早就想问了，穆杨怎么没继续打球？他当时可是你们高中最好的。”

“他啊，因为一些自己的事。”

“我有听说过，不过我是真不懂，你们说得感情。换我绝对会继续打球的。”向皓说着，垫脚投球。

“等你遇到那个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还是篮球对我更重要一些。”

“……”

两个人出训练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北方初夏夜晚的风有些凉，不过很惬意。

“去吃饭？”向皓问道。

“好啊，不过得快点，我着急回去给小可打电话。”

“行行行，这才半天不见……”

训练场附近的餐厅极少，好吃的就更少了，只有街尽头的老餐馆还算可以。

“吃什么？”

“我都可以，你先点吧。”子一低头发着消息。

“跟女朋友聊天呢？行，我自己来。”

等餐上来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小姑娘，年纪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发有波浪，皮肤白皙，眉眼间带着一丝英气，利落干净。

“老板，点菜。”

向皓闻声转头，女孩儿抬眼，眸子很黑，鼻梁立峰，架着一副乌金边眼镜。低头点菜的时候，发梢轻滑。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的时候也很有礼貌，面带微笑。那微笑轻轻的，像一抹淡淡的霞光从她嘴角飘过，让看的人也醉了。

“看什么呢？咱们的菜来了。”子一叫着向皓。

“啊，没什么，吃饭吧。”向皓急忙转过头。

“你……”

“什么？”

“我就是问一下啊，你当初第一次见你女朋友时是什么感觉？”向皓问道。

子一笑笑，陷入了回忆，“第一次见面啊，就是觉得好奇。她当时拿着行李箱去食堂吃饭……再后来”

“等等，不是这些，我想听你心里的感受，感受！”

“大概就是她看着我的时候，心跳会很快。会很紧张，怕她觉得我不够好。然后更多还是想要更了解她的冲动吧。”

“奥，我知道了”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就问问。”向皓说着，望女孩儿那里瞥了一眼。

子一跟着转头看了一眼，又看看了向皓，低头不语。

向皓吃的很慢，一边吃一边偷瞄。

“想跟人家说话就赶快，别一会儿人走了，你可就没机会了。”子一低声说道。

向皓顿了顿，思考片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轻咳了咳，“我现在这个状态可以吗？”

“嗯，非常帅！快去吧，别一会儿人家走了。”

向皓缓了缓，走到女孩儿身边，“我加向皓，能认识你一下吗？”

“向皓”女孩儿念叨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地方队的向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