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越水七槻的操作,很快视频上便显示出了森川绿的身影。
视频中的她一路奔跑,到监控的路口后似乎因为跑不动就停了下来,然后左顾右盼看上去似乎是在寻找些什么。
拍摄的时间是在7点50分,虽然不能够确定她就是朝着儿童公园去了,但沿途拍摄到的身影确实是往那个方向前进的。
而这个时间点也非常的微妙,考虑到死者之后还去了附近的健身房,对方遇到袭击的时间就在森川绿前往的那段时间。
这下子,对方的嫌疑就更大了。
不过就在两人决定去问话之际,高木那边却是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是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在唐泽从两位流浪汉大叔那边知道对方可能是富山人之后,高木等人便按照他给的信息开始了核查。
最终通过富山的牙医协会,找到了符合信息的人员。
治疗的时间已经是在22年前的事情了,患者是富山市的森川和弘,1950年出生的。
1989年,森川和弘在富山经营的公司倒闭了,而他本人则留下妻儿失踪了。
在失踪的7年之后,户口信息便被注销掉了。
这是一个经历了失落年代的人,他也是众多从高峰一落千丈到低谷的其中一人。
而当时为了躲避债务,很多破产的人不是自杀就是失踪,就是为了不把自己那几代人都还不了的债务,让妻儿承担。
而他也同样和多数人一样,带着债务选择了失踪。
再度将写字板上死者的名字擦掉,将这最终确定的真实姓名写上,唐泽两人看着那份信息上对方亲属关系那一栏中,女儿的名字也同样写着“森川绿”,这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展开。”
越水七槻感慨道:“如果森川绿真的是他的女儿,而对方又是凶手,那也太命运弄人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对方就是凶手呢。”
唐泽听到越水七槻的感慨后,收拢思绪后道:“现在我们去见见当事人吧,我们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手牌,这次她可没办法敷衍我们了。”
“那就走吧。”
将手中的最后一点汉堡吃完,越水七槻拿着可乐起身便和唐泽一块向着电梯走去。
汽车很快从地下车库呼啸而出,唐泽开车再次抵达了森川绿的花店。
“森川绿,我们有事情想要问你。”
再次见面,没有任何的寒暄,唐泽便单刀直入的发问道:“请问前天晚上,你出门去了哪里?”
“前天晚上...”森川绿被唐泽的突然发问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的重复起了唐泽的问题。
“就是高山先生在儿童公园被杀害的那一天。”唐泽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径直开口说道。
“那、那天我一直在家里。”
面对唐泽紧追不舍的反问,森川绿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但她的回答却是漏洞百出,唐泽听到这立刻道:“这是谎言。”
“我调取了监控,在通往儿童乐园的路上,看到了你的身影。”越水七槻在一旁附和道,而她的话也让森川绿脸色慌张起来。
“那天8点的时候,你前往了儿童公园。”唐泽看着森川绿道:“你当时是去见高山先生了吧?”
“请问你们现在是在怀疑我吗?”森川绿躲避着唐泽的视线,将脸扭到一旁问道。
“从你之前撒谎的回答,我已经在怀疑了。”
唐泽坦言道:“接下来还请你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视其回答对比我们的调查,来决定我的判断。”
唐泽的这一番话软中有硬,同时还告诉对方自己调查了很多。
因为不知道唐泽调查到了哪一步,所以森川绿自然就会投鼠忌器,害怕谎言被戳穿而不敢再撒谎。
果不其然,听到唐泽的这一番话后,森川绿面色一阵的变幻。
“森川小姐,“高山”只是他的假名,二十年前他在富山市的事业失败了。”
越水七槻看着森川绿缓缓开口道:“他背负着债务,抛下妻儿离开了。
这些年里,他一直都过着流浪的生涯,而他的女儿也叫“绿”。”
“不会吧。”
森川绿听到这不可置信道:“森川先生他不可能是流浪汉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唐泽闻言追问道。
“他是大公司的社长,也捐献过很多东西。”
森川绿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他非常支持我的工作,而且还经常请我吃饭。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流浪汉。”
“我们从没说过他的真名,你知道他叫森川?”
听到森川绿的话,唐泽敏锐察觉到了其中的重点,看着森川绿道:“那这么说,你知道对方是你父亲的事了?”
“不,你说的森川绿并不是我。”森川绿闻言连忙摇头否认。
看着两人脸上露出的诧异,森川绿连忙掏出自己的证件:“我的名字其实是“慧”,因为大家经常读错,我就写成了平假名。”
听到这,唐泽也无语了,他因为对方花店上写的是平假名,所以一直以为是“绿”,但没想到居然是同音的“慧”。
这两个字在汉语发音上是完全不同的,但到了霓虹平假名发音就一致了。
再加上对方对方驾驶证上写着的户籍地是群马县,也就说明她真的只是同姓然后名同音的不相干人员,和死者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那森川先生他知道这件事吗?”唐泽听到这立刻追问道。
“他不知道...”
森川慧说到这一脸的羞愧之色,“或者说,我不想让他知道。
这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会这么说?”越水七槻听到森川慧满脸的愧疚,连忙追问道。
“在今年四月份做公益活动的时候,森川先生他突然向我搭话,我们就聊了一会。”
森川慧开口说道:“我告诉他父母从小离婚,对父亲没什么印象,母亲也在中学时候就过世了。
这一路走来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所以想要把这份爱心传递下去。
当我说完这一起,森川先生表情很复杂也很沉重,甚至有些控制不住情况,去了洗手间。
我想或许他曾经也有个女儿吧,因为他说过自己没有家人,就以为他和我一样,和家人生死相别了。
然后偶尔的一次机会,我才知道原来高山先生并不姓“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