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不似作伪,又略显疯癫,双手胡乱的挥舞,就像个被惹毛的刺猬,拒绝一切接触,甚至将枕头砸向了他。
“走开!走开啊!走开!”她发疯似的尖叫着,手脚并用,又踢又蹬。
祁玄渊僵在了原地,双脚再也无法挪动半分,他眼眶腥红,额角青筋直冒,目光爱怜又痛心的锁着床上暴躁的女子,心中因着她醒过来而跳跃的火苗也瞬间熄灭,连烟都不剩。
“嘭!”的一声,门被猛的推开,为首的便是叶鹤与秦旦虚,萧柄与掀了红盖头的青卜紧随其后,个个皆面露欣喜,门外也陆陆续续围过来许多人,整个木屋瞬间拥挤起来,耳边的声音也愈发嘈杂混乱。
在看到屋内还立在另外一饶时候,叶鹤脸上的笑意顿收,冷冷看向祁玄渊,“你怎么来了!出去!老夫不想看见你!出去!”
看见床上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叶浅,萧柄也是面露怒意,上前一把揪着祁玄渊的衣襟,恶狠狠地警告,“你要是再敢伤害浅浅,我萧柄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是要将你碎尸万段的!”
祁玄渊如同入定般任由他揪着自己,脸上带着自嘲又颓然的笑意,眼前所有饶对他怒视的脸都开始变得虚无,半晌,他轻轻扯开萧柄的手,继而转身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四肢下垂,高大挺拔的一个人此时倒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屋外围在一堆的人随着他的前行,纷纷让开一条道,纷杂的人群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嘲讽,有叹惋,有人茫然疑惑,有人感到畏惧,也有人觉得他可怜。
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低着头,颓废的慢慢走下世桃山,接受了数不清的异样目光。
鹿真鹿严二人远远看见自家主子下山来,对视一眼,皆唉声叹气起来。
祁玄渊今日特意命他们前来送礼,还着他今日有事不能来亲自贺喜,实际上是趁着二人大婚,放松警惕的情况下想去偷看一眼叶浅。
鹿真低头止不住的一阵叹气,又有些忿忿不平,“看来主子今日还是未曾见到叶姑娘,没想到他们就连大婚之日也这么防着主子,这不是棒打鸳鸯嘛!”
“依我看,这次没这么简单。”鹿严看着朝他们一路走来的主子,摇了摇头,“两年了,主子没有一次见到过叶姑娘,早该习以为常才是,不可能还是这样一副颓然绝望的模样,今日定是发生了别的事。”
“啊?”鹿真一脸茫然,又看了看祁玄渊,挠挠头,再次看向鹿严,“那大哥你觉得会是何事,不会是主子,偷溜进去失败被抓个正着,遭到了众多宾客的当众嘲笑或是萧柄的毒打失了脸面了吧?”
鹿严收回视线,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俗话一孕傻三年,弟媳没傻,你倒是傻了。”
祁玄渊怎么看也不会是因为脸面的事如此颓废的,否则他也不会每隔几日便厚脸皮的跑到世桃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