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已经关了,叶浅推开窗户,“这位学子,麻烦让让。”
那学子闻声一惊,书啪嗒掉在桌上,连忙站起来让地,发出一声不协和的声音。
叶浅手撑窗沿翻了进去,鹿真紧随其后。
桌面上赫然出现了四个脚印。
念读声骤然停止,众人纷纷回头,齐刷刷望向两人。
空气诡异的寂静。
叶浅抬起手打了个招呼,笑容甜美,“学友们好啊!”
讲案上坐着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夫子,用力一拍桌案站起来。
抓起手中长条尺丈满脸怒意的指着两人,“迟到了还这么嚣张!给我滚去祠堂罚跪!”
一名女子由开始的惊艳变为幸灾乐祸,教五经的温夫子可是院内出了名的严厉凶悍。
第一天就迟到,还做出翻窗户这么不守规矩的事,怎么会不引起恪守成规女夫子的怒意。
叶浅笑容有些僵硬,动作也滞住,夫子都是这么凶的吗?
“还不快去!”温夫子又是一拍桌案。
吓得叶浅一哆嗦,又是一脚踩上靠窗案桌跳了出去。
鹿真紧随其后。
温夫子又在后头怒骂,“这是哪家千金?这么不知礼数!”
学子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他们从未在京城权贵家见过这位女子。
一长相艳丽的女子忽地嗤笑起来,“说不定是院内请来洒扫的侍女吧,哈哈哈......”
几个女学子也附和着讥笑起来,面露不屑。
“安静!”温夫子横眉竖眼扫视一周。
很快室内又是一片齐谐的朗读声声。
那名男学子看了看桌上八个脚印,默默地掏出帕子擦试着。
祠堂内。
一锦衣男子正跪在蒲团上,双手撑地。
这样子虔诚极了。
叶浅懒洋洋的跨进门槛,淡淡撇了一眼,这么守规矩?
走进旁边另外一个蒲团,散漫的坐了下去。
撑着手肘往旁边看去。
旁边男子一脸惊喜的抬起头来看着叶浅,“你也是被罚跪的?”
还从没有比他还晚到学院的!这回终于有伴了!
“不,我是来监督你的。”叶浅气定神闲的解释。
“你方才在干嘛?”视线瞥向地面。
男子突然笑了起来,摊开手掌,“给你看看我的朋友。”
一脸献宝的表情。
“......”
敢情他爬伏在地是抓蚂蚁来着?
叶浅看白痴一样的上下打量着他。
身着绣金云锦袍,头戴镶嵌红宝石发束,身形也算挺拔,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通身的贵气,一看就是富家娇养的公子哥。
怎么这智商......
忽地脑光一闪,试探着开口,“你是杨边?”
男子一脸骄傲的直起身子,“你认识本公子也不足为奇。”
“方才那辆蛮横的马车里面是你?”叶浅不善的盯着他,眼中露出精光。
杨边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哦,那个,是......是我家下人不懂规矩,我回去一定好好调教调教.......”
说着说着心虚的低下头,又爬伏在地上数着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