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触觉从手背传来,祁玄渊瞬间一惊,忙抽回手掌,打翻了上好瓷杯。
“啪!”
瓷杯摔落在地上,杯身碎了一地。
门外众人皆是一惊,齐刷刷转头看了眼,又惊慌的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
祁玄渊腾地一下站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利眸中布满怒火。
“祁言卿!”声音幽冷如鬼魅,危险至极。
善公公面色剧变,冷汗津津的弯腰进屋,“王爷,太后娘娘方才派人找寻皇上回宫了。”
堂堂皇帝的名讳都这么毫不顾忌的喊了出来,再不离开,可怕那阴狠暴戾的摄政王能将他家皇上给咔嚓了。
那他还有命活么?
“滚!”甩袖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精瘦的胸膛起伏巨大,重重的喘气,无不显示面前阎王爷的怒火。
“诶诶诶,好嘞!”善公公匍匐在地,神色紧张,乞求地看着还端端坐着的祁言卿。
祁言卿又偷偷瞄了瞄那双手,叹口气,惋惜的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两人前脚刚出王府,两个侍卫紧跟其后,嘭的一声将大门给关上,毫不留情。
善公公面露赧色,衷心建议,“皇上,以后要不就少来王府了?”
祁言卿面色不悦,冷冷开口,“朕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来管了!此事回宫后让太后听闻只言片语看朕不削了你脑袋。”
善公公连忙点头,脑袋低到腰间,面色煞白,“皇上放心,奴才嘴巴严实得很。”
“最好如此。”祁言卿踩在矮凳上,钻进马车。
明黄色马车缓缓驰远,消失在这条大街上。
此时已是烈阳高照,刺眼的日光火辣辣的照射大地。
树上蝉鸣不断,扰人心神。
祁玄渊憋着满腹怒火,眸底阴沉如墨,气冲冲往院外走去。
一路走过,府中侍卫婢女纷纷恭敬行礼,大气不敢出。
途经槐桥。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桥底传来。
脚步停下,目光一顿。
只见一窈窕身影在桥底荡来荡去,桥顶还吊了两根铁链。
俊眉紧拧,府中婢女竟懒散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荡秋千玩乐?
叶浅素白小手抓住两侧铁链,每一次荡过来,都在水中踢出一片水花,冰凉凉触感从晶莹的脚指头传遍全身。
消了通身的暑气。
突然一道掌风破空袭来,直直飞向桥底。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正闭眼享受的叶浅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铁链“铮”的一声断裂。
猛的睁开眼时,整个人失重的从空中摔下水中。
四面朝地。
水花足有一人高,岸上两婢女尖叫一声躲闪后退,满脸震惊。
见到来人后慌乱的跪倒在地,“王爷万福。”
祁玄渊背手走来,站在前面俯视溪中身影,“下次再让本王撞见府内有人玩忽职守就罚板子!”
叶浅愤愤的撑起身子,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
转过身,沉着脸走上桥顶,水渍流了一地,十分狼狈。
祁玄渊眼中由愤怒转变为惊愕,双目瞠睁。
面前浑身湿漉漉的女子正目光凉凉盯着他。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时成你府内下人了?”叶浅美眸中难掩怒火,阴恻恻地凝着面前高大男子。
“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