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没想到她一猜就准,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在下皮糙肉厚,没事的。”
“怎么可能会没事?这是在骑马,就算正常人骑一路下来也得腰酸背痛,更何况是受伤的,不得让伤口恶化,你主子也真是的,都受伤了还让你赶路。”
周欢贝齿紧咬唇瓣,柳眉不自知的皱到一起,“伤到哪儿了?我可丑话说前头,你要实话实说,在逞能就这一路下去,你能去半条命。”
凌风脸唰的通红,吱唔着不知说什么好。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真怕伤到筋骨,日后影响你施展武功啊?”周欢不明所以,只当他是想硬抗,心下气恼了几分。
玄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他伤的是臀部,当然不好开口,要知道他昨夜可是被打了三十大板,想来现在连下去走路都没力气了,还要跟咱们赶路,这一路下去不死也要折去半条命。”
“什么?”
周欢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想问他犯了什么错,但转念一想,他伤的如此重,再拖下去估计真要晕过去了,思索了半刻,便去跑到后面,从运货物的几人那里,讨了个垫子过来。
“这垫子应是我昨儿个再帐篷里用过的那种,挺软乎的,你垫身下应该会好些。”
周欢将垫子塞到他手中,未免他尴尬,退到了后面。
这些银月都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
对他就是冷言冷语,对旁人热切地很,昨儿个都发生了那种事,她还能全当没发生……
银月越想越气,操纵着马朝她走了过去。
“周小姐还真善良,你莫非把你的国师忘了?”
冷不丁的听到银月的声音,周欢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厮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怎么都没察觉?
“我想问你会告诉我吗?”她不想看他,故意歪头看风景。
银月生了丝恼意,嘴巴也毒了几分,“我当然不会说,因为我想把他丢哪儿你可管不着,即便是喂狼吃了,也没人知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整日除了想法子坑别人钱外,就对旁人恶言恶语的,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怕被人看到了,日后找你寻仇吧?”
周欢瞪了他一眼,夹紧马肚,朝前冲出了几米远。
银月悠悠然的跟上,淡漠的说道:“那又如何?你不是还得跟我这个惹人厌的人一块儿到西域?不是还要有求于我?”
周欢很想马上转身走人,但她能吗?
如他所说的,自己短时间内确实无法离开。
但心底升起的怒火,和昨夜的一幕幕令她难以忍受,就连抓着缰绳的手也不住的颤抖。
她忽地笑了,猛地停下来,扭头看他,“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有求于你,祝我们合作愉快,也希望我们下次不会再有任何合作,如果可以的话,除了要见我养父母,我们这辈子都最好不要见面。”
瞪了他一眼,周欢夹紧马肚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周身的随从或是震惊,或是好奇的偷偷打量着前面的女子,无一例外地无人敢去看银月。
他此刻是个活火山,谁惹上谁倒霉。
这条前往西域的路,算不上颠簸反倒分外平顺,如银月所说,到了今夜亥时,他们便赶到了西域。
成功过了城门检查,众人在一家客栈停下。
银月打量了下客栈,见修葺的还算不错,牌匾上还提了名家刘斐的字,想来是个很有名的客栈。
“就在这儿落脚。”
银月话一落下,几个伙计就忙下马卸下带来贸易的物资。
跟来的家丁则是负责照看马匹,其余习武的随从暗卫便在银月身后走了进去。
许是临近深夜的缘故,店内一个人都没有,昏黄的烛火照亮了空荡荡的客栈,桌椅摆列整齐,正中的楼梯上每层都放了花草,给单调的屋子多了几分新意,店内的伙计看清了来人,热络地将他们招呼进来。
银月却抬手阻止了众人,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小二上。
“你们老板呢?”
小二滴溜溜转着眼珠子,精明的说道:“夜深了,老板早就歇下了,要不是客观来的及时,小的也去休息了。”
银月轻扯唇角,低声说道:“上些菜,不要肉,只要素的。”
小二数了下人,笑容快咧到耳根子了,“是所有人都上吗?”
“是,分别送到客房,再给姑娘们都送些热水过去。”银月交代完便带头进去了。
一直在角落擦拭盘子的小二,余光打量着众人,朝接客的小二眨了眨眼。
周欢在路过那人时看了他一眼,竟发现他脸上有道从眉心到眼角的刀疤,心下一紧,越发觉得这地方诡异。
可一看到前面的男子,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