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将她堵住。
周欢突然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珠倒映着他的面孔,“不如我们打个赌?”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竟让他一时摸不清头脑,“你此话何意?”
这回轮到周欢啧笑,不屑的说道:“没凭没据的就跑来质问,却不敢打赌,这算是脑门子编排?”
“我从不说没有依据的事!”周岩面带绯色,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说吧赌什么?”
周欢笑容玩味,“赌周梦中毒是不是我干的。”
“这用赌吗?”周岩猛的抬头,却在撞入那双澄澈的眼睛后,莫名心虚。
“你坚持你的想法证明你是个意志坚定的,倒是见好事,但祖母说了十日后做决断,所以鹿死谁手未可知,在此期间我可以为自己洗清罪名,你也可以想法子定我的罪,不是吗?”
周欢语气轻松,好似在说让人的事般不在意。
但是周岩不能不往心里去,这可是关系着家姐,他不能大意,但细想确实如她所说,一切都是表面上是她做的,但很多证据都经不起推敲。
比如碧柔,比如毒药来的都太巧了。
但少年心气的他,又如何肯低头承认是自己鲁莽,抬高下巴道:“看在祖母的份儿上我跟你赌,若是我赢了你在周府外磕头认罪,直到我姐原谅你为止如何?”
以老夫人重视家族声誉的心气,即便是周欢做的也会跟周晴那样设法压住,外人更是无从得知,但在府外磕头认罪就不一样了,用不了一会儿就能传遍京城,把她的名声搞臭。
谁知周欢不带一丝犹豫的,点头答应,“好,但如果你输了得帮我带一个人去书院学习。”
周岩下意识想问何人,但转念一想她又怎会赢?不由梗着脖子道:“成交,到时候可别反悔。”
“也希望你说到做到。”
周欢微微一笑很倾城,恍若误入红尘的天仙。
但在周岩眼里,却是个实足的毒妇,撇了撇嘴,嫌弃的和她拉远了距离。
周欢也不介意,找来容芝便回了颐景院。
一直到她坐到太妃椅上,容芝才一脸愤恨的说道:“这碧柔也忒不是东西了!竟背叛小姐!她难道忘了当初是谁救她于水火中?”
周欢抿了口茶,淡漠地说道:“也有可能人把柄在大夫人那儿,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
“小姐你还为她说话。”容芝皱眉,但旋即想到更加险峻的事,改口道,“老夫人只给了小姐十天的时间,小姐打算从哪儿下手?”
周欢阖上眼,小腿微动摇着太妃椅,“养父跟我说毒是从西域来的,我打算去趟西域。”
“西域可不远,来回就能耽搁很久,怕是调查出来了,十日也过了。”容芝眉头紧锁。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周欢,适才光想着有调查的方向了,谁知竟是条死路。
“无妨让我再想想。”
周欢将她挥退,皱紧眉头思虑着接下来该如何走。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房梁上传来一道泉音般的笑声。
周欢没有抬头便知道来者何人,深吸一口气道:“出来吧,在躲就没意思了。”
银月也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的跳了下来。
周欢看着头顶上的房梁,暗暗琢磨日后歇息可要穿紧实了,莫要让这种登徒子看了去。
“你来怕不是看我笑话。”周欢摸着汤婆子的流苏,斜眼看他。
银月坐到她对面,腰上的玉佩叮咚作响,“当然不是,不过是想看看嫡小姐会被挤兑成什么样子,然后再考虑是否出手援助。”
周欢很想翻个白眼,但有求于他,还是忍住了,“那你是否考虑好了?若没有请你回拜月楼慢慢思考。”
银月轻笑一声,一把抓住猫腰打算开溜的团子,将它抱怀中蹂躏,“看你被众人排挤,人缘属实惨不忍睹的份儿上,还是帮你一把,毕竟周岩那小子我早看不惯他了,还真想看他出丑的样子。”
呦呵,不止偷看还要防偷听。
“你耳朵跟狗一样敏锐。”周欢挖苦一句,随即道,“西域我需要人帮忙调查,但你也听到了来回时间根本不够,不知你有什么好的法子,能短时间内过去?”
“简单。”银月舒展筋骨,将团子高高举起,在周欢期待的目光中,傲慢的说道,“但我为什么告诉你?”
周欢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恨不得给他一脚。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
她深吸一口气,不甘心的说道:“矿山我再分你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