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心坐在了下首,与闵姜面对面的位置,年时玉则坐在了谢锦心下首,与闵溪相对而坐。
谢锦心对着闵姜笑得亲近,“听闻闵侧妃来送拜帖,要办诗词会?”
假笑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最起码不僵硬,闵姜暗暗撇嘴,面上礼貌点头,“再过三天,殿下就要启程去往徐州了,我打算大后天办个诗词会,皇子府上也能热闹热闹。”
谢锦心抿唇含笑,看着还挺善意的,不过仔细看来,这蜜汁微笑还真不好说,闵姜想起原主素有草包之称,怪不得人家会露出这种“善意”的笑容了,一介草包,还妄图学人家名门才女、文墨雅士,弄个诗词会,这是想当个现世宝还是想出洋相啊?
年时玉的刻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大概这讽刺的模样就能清晰地表明她的立场,不得不说她是有点小聪明的,这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讨好着想讨好的人。“时玉听说过一些市井不着调的传闻,说是闵侧妃不学无术,胸无点墨,草包一个,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闵侧妃这不还能举办诗词会了吗!”年时玉说得明嘲暗讽,语气也轻嗤讥讽,她大概以为这是在相国府,她只要不太过分落人口实,闵禾就不敢动她。
闵姜也的确不会傻到去动她的地步,她跟着轻笑,面色和善无虞,挑着细眉,抿嘴轻笑道:“传言也不是都不可信,市井还传言时玉姑娘白当了京都第一才女谢锦心的表姐,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文墨不通,德行欠缺~”
年时玉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脸色憋的通红后,又由红转白,一双丹凤眼反倒瞪得比闵姜的猫瞳还大,腮帮子挤着,闵姜能通过表象想象到她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一~一派胡言!你~你怎能~”
看着那人气得发抖,旁边的谢锦心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主位上的谢夫人脸色不太好看了。
还没等旁人插话,闵姜倒是笑得和海棠花似的明媚,像个逗弄孩子的慈爱长姐,无奈安抚道:“哎呀时玉姑娘,你看看你急什么!我和你开玩笑呢!时玉姑娘怎么可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刚才看你捏肩捶腿的按摩手法不都挺熟练的嘛!时玉姑娘真是一把伺候人的好手呢!有你在身边,谢夫人旁边的下人都用不上了呢!”
闵溪看向自家小妹,得知她这是故意的了,这是自家小妹长大了,不再吃闷亏受气了,本来还打算替妹妹说话的闵溪,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后,眼角余光又扫向年时玉那难看的脸色,不得不说,自家妹妹说的话太解气了!虽消不了她对年时玉所有的气,但总算出了口恶气。闵溪低头掩饰笑意。
闵姜仿佛看不见年时玉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般,继续笑着解释道:“市井传言自然是不可信,说时玉姑娘你文墨不通,那自然是不能的,有谢夫人这样的姨妈,想必时玉姑娘的风采也不会差,至于你德行欠缺的传言,嗐!这还不是有市井传言时玉姑娘从小爱慕自己表哥,还想要做人家小妾,我说这怎么可能呢!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当,当自己已婚表哥的小妾,这~要让自己姨妈如何自处啊!怎么说都是荒唐可笑的,这市井之徒就爱胡说八道。”闵姜说着还抬手遮着唇角轻笑,仿佛真是讲了一个市井传言闹的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