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夫人脸色阵红阵白,到底没有脸皮凑上去自讨没趣,匆匆走了。
林夫人眼见了,冷哼一声,这次真是连表面的和气都撕破了。她拉着孟慎到柜台后面说话。
“这随夫人夫家在工部做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闻侍郎心仪你,要上孟府求亲,想到他夫人同我们这些女眷有些来往,便擅自做主让夫人来替闻侍郎说和。其实我们同这位随夫人并无甚交情可言,今日她不知怎么打探到我们组了牌局,不请自来,牌桌上就同你母亲说了这桩事。你母亲当场拉下脸,根本不搭理她。我也没想到她脸皮这样厚,竟还特意跑来找你,幸而我恰好在此,否则只有你一个小娘子应付她,少不了要吃亏。”
孟慎听完,一时间竟糊涂了,“闻侍郎要上孟府求亲?”闻致远不是被拒绝过一次了么?究竟是随家听到的传言有误,还是闻致远犹不死心?
上回闻致远大张旗鼓地上孟府求亲,林夫人也是听说了的,料想以闻孟两家的关系,孟九娘子必定不喜,故而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是没有听说,不过看随夫人的做派,想来十有八九这消息时真的,否则她自作主张,岂不是把闻孟两家都得罪了?”
孟慎想来也是这样,只暂时想不到结盟以后闻致远又闹这一出,究竟是何用意。
“消息是真是假都无甚要紧,总归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娘不许,闻公子三顾茅庐也无用。”孟慎暂且搁下心事,笑道:“夫人不必为此事坏了心情,我请厉掌柜过来为你推荐他新近设计的首饰罢!”
孟慎陪着林夫人挑选了几样发饰,将人送走以后,才怀揣着心事同孟悦回府。
回到府里,孟慎陪同孟悦先到二伯母那里,将柳公子醉酒轻薄八姐一事告诉了。
李氏又惊又怒,当着两个小辈的面,忍住了痛斥,只叮嘱她们不要把这事情说出去,又对孟悦道:“以后他再写书信来,你不要收。”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她的态度显然已经表明这亲事不必再议了。
孟悦颔首。
李氏怕她心里从此落下阴影,又难得温声道:“这次是娘看走眼,你不要难过,日后娘再为你看一门好亲。”
她却是不知孟悦如今一颗心旁落在厉掌柜身上,因此与柳公子的亲事告吹,她非但不难过,反而欢喜的很。
这件事说开以后,孟慎便就告辞出来,想了想,去了母亲的院子。
程氏正因为上午随夫人的话生气,看见她来,下意识便想拉着她痛斥随夫人一番,但转念一想,这些污糟事何必说给她听?一时间竟噎住了,面色也有些古怪。
孟慎还道她是没消气,腆着脸上前喊了一声母亲。
程氏神色淡淡的。
孟慎眼珠子转了转,并不为昨日的事情道歉,只故作苦恼道:“今日铺子里来了一位什么随夫人,对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程氏的脸色果然一变,脱口而出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