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仁扯着衣角,哄孟九道:“我听见马叫了,出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孟九不放他走,道:“马叫有什么奇怪的?哪匹马不叫?这儿荒山野岭的能出什么事?”
贾大仁心想这倒是,但也没了耐心再和孟九胡搅蛮缠,索性将脸一沉,发狠道:“你真以为我是带你来玩的?”
孟九故作惊讶,道:“你不是吗?”
贾大仁冷笑道:“我是来做你姨夫的!”
孟九掩着嘴,“恐惧”地向后退了几步。
贾大仁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狞笑着向前逼近,道:“你要是乖乖地就不至于吃苦,我做了你姨夫,也像你姨一样疼你哩!”
孟九将背靠在一颗树上,退无可退,连连摇头。
贾大仁便要用腰带将她绑在树上,正低头绑缚,不提防孟九手臂一抬。
贾大仁见她手臂上抬,便不禁眨了下眼睛,只是瞬息功夫就感到右眼一阵刺痛,还不知道是什么刺进去了,哀嚎着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眼睛,摸到是一支簪子,原来簪子穿过眼缝扎进了他眼里!
贾大仁原只是想先绑了孟九,再慢慢地哄林月娘跟他,哪知道倒了血霉,这还没摸到林月娘的手呢,就先赔进了自己一只眼睛。
贾大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你个小贱/货!”贾大仁又痛又恼地嘶吼着,伸过手要来掐孟九的脖子,但他一只眼睛痛得很,另一只眼泪流不止,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因此不能一下子就拿住孟九的小脖子。
孟九琢磨着林月娘此时应该去得远了,无意和他多纠缠,转身便往来时的路跑。
贾大仁怒吼着跟着她身后,因顾忌着眼睛的伤势不敢跑太急,只捂着眼睛大步疾走,鲜血顺着他指缝淌下,模样好不狰狞。
孟九跑出林子,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只见马车依然停在原地,林月娘正掀着车帘朝这边张望。
“月姨!快坐回去!”孟九大声道,也不和她解释,跳上车辕,抓住马鞭就往马臀上尽力一抽。
马儿嘶鸣一声,向前疾奔。
林月娘来不及坐好,跌坐在了车厢里,帷帽歪在一旁,露出苍白的娇俏面容。
待贾大仁追出林子,马车已嘎吱嘎吱去得远了。
林月娘这会儿也顾不得重新戴上帷帽,急忙忙打起车帘惊魂未定地坐在孟九身侧,紧张地拿一双美目仔细地将孟九上下察看。
见孟九衣衫不整,黛蓝色百褶裙裙角上也有好大一片尘土,好在身上没有血迹。林月娘又抬手替孟九摘了帷帽,捧过她的脸细细看了遭,见她脸色苍白,额角冒汗,倒不曾有什么伤口。
林月娘心里这才安定了,深深松了口气,掏帕子为孟九擦了额角的细汗。
孟九笑道:“月姨放心,我不曾受伤。”
林月娘倒蹙柳眉,怪道:“你这孩子,怎得那样倔?我说不让你去,你非是不听,倘若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孟九只是笑,也不为自己辩解。文婷阁ening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