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和张辽还有军令在身,在董卓这边敲定了兵马之事,就回去准备了。
董卓看了看陈宫和司马朗,如今陈宫也是相国府掾属,和司马朗一起处理文书。
那些竹简,他们看过的,分成了三堆,一堆是已经过时的,或者批阅了的;再一堆是他们拿不定主意的;还有一堆,则是已经写好了处理方法,等待董卓签字的。
而那待签字的,也稍微分了一下,一边比较急的,一边可以暂缓的。
董卓拿起一些看了看,他们写的处理方法基本都很管用。于是拿起笔来就随手一个个签了,看都不看。
陈宫面有笑容,他是常年施政,虽是小官,但自认政事上还是不会弄错的。见董卓如此信任,很是感激。
司马朗那边,就有点惊讶了:“主公,不用看一下吗?”
董卓笑了笑:“二位大才,政事上比我专业,我这个武夫,就不指手画脚了。”
司马朗放下手中竹简,拱手说道:“主公谬赞了。”
董卓笑着摇摇头:“你这人呐,太过拘礼,有些无趣呢。”
陈宫在旁道:“此君子之风,宫倒是很钦佩。”
李儒也说道:“然也,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伯达知礼守节,使人见之如沐春风。”
董卓看他们都很欣赏司马朗这样,也就不再多说。
这时,守卫进来禀道:“相国大人,门外有一少年求见,说是杨司徒之子。”
杨修?他来做什么?
“让他进来。”
杨修一进来,李儒对着陈宫笑道:“这不是那日与公台争辩的少年吗?”
陈宫也笑了:“却没想到,竟是杨司徒的公子。”
董卓冲杨修问道:“你有何事?”
杨修拱手拜道:“学生杨修,见过董太师。”
董卓哑然:“你倒是客气,我可没你这个学生。”
杨修说道:“太师为天子师,教化天子,福泽万民,我等学子,自当以师礼尊之。”
司马朗说道:“此子倒甚是知礼。谦虚有度,可为良才。”
谦逊?你是没见过他张狂的时候。董卓在一旁撇嘴。
李儒看着杨修说道:“巧言令色,牵强附会。天子师何为你之师?你与天子同?”
杨修惶恐道:“岂敢,只是...只是表达尊敬罢了。天子圣人下凡,修哪比得圣人聪慧?”
董卓看着他微微摇头,这孩子毕竟年幼,虽善言辞,但逻辑上差了些,被李儒这一引,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你叫杨修?这修字你可知其意?”陈宫淡淡问道。
杨修脱口答道:“修者,修治、修缮、修学、修业、修长、修行、修养、修德。”
“没了?你独漏了修身。君子求知做学乃为修身,修其身而后达其事,再后,以所学,报于天子、百姓。小子虽有机变之才,但却整日拿来卖弄,岂是正道?”
嘿,这陈宫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啊,直接喊小子了,董卓暗道。
他却是理解错了,小子这词在后世是贬义,表示轻蔑。但此时陈宫用出来,则是指青年,小伙子。
杨修对陈宫施了一礼:“先生教诲,修记下了。哦,对了,先生可唤我表字:德祖。”
“哦?观汝虽已束发,但年岁尚浅,怕是才十三四岁,便有了表字?”李儒在旁惊讶道。
古时一般男子二十,女子十五,不便称其名,另取一与本名涵义相关的别名,称之为字,以表其德。
虽然很多大家族都有些提前,有的十六岁便有了表字,但那一般是十分聪慧,名声在外的。
这小子除了牙口利些,看不出什么不凡啊。
杨修答道:“修自己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