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附议！”

“属下也附议！”

……

女王扶额惋惜地笑了笑：“曲清，我知道你一直是守旧派，但眼下时局发生变化。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必须将你发配到h海，以表妖族维新的决心。”

曲清冰冷地看着这大殿上的每一个人，似要把他们的嘴脸刻在脑海里。

她高声质问道：“是时局动荡？还是人心不古！”

“是时局动荡，还是人心不古？”

“是时局动荡，还是人心不古……”

……

一遍又一遍，好似魔怔了一般，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化为谁也听不清的呢喃。

翠翠看向身边的王九光，血腥味更浓了，他浑身都笼罩在阴霾当中。

翠翠从曲清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相同的绝望，心似被碾压一样的痛。察觉翠翠的异样，他握住少女的手腕，轻语道：“没事。”

曲清最后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妖王，压抑住心中的怒吼，面无表情地随着负责押送的官员走出殿外，曾经的信任现在看来如此可笑。

曲清拥有的一切，全都化作了权谋的牺牲品。她的背影在大殿上众臣的眼中渐行渐远。有多少双手紧握成拳，有多少人张口无言，他们目送着曾经的守旧派头领远去，却始终不敢提出异议。

有一部分记者扛着机器尾随在曲清身后，镜头像一个个黑洞，映照着她的厄运，把在曲清身上发生的不幸直播到千千万万个人的眼前。

翠翠和王九光混入了那些随着曲清离开的记者中。

曲清被锁在已设定好航路的囚船里，慢慢远离了玉国的港湾，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去哪，那是世界闻名的魔鬼海域。世人只知道，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只有进没有出。但曲清和王九光却明白这里面有一个空间裂缝。

自从新妖王上任之后，曲清出于信任，把空间裂缝的管理权交给了妖王，妖王答应她会维护这里的封印，这个封印会让所有靠近的非人族感受到压迫，如果继续靠近就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那个封印存在，那这就是要曲清的命。”王九光说道。他和翠翠租下一艘小船，跟在囚船后面。

“你之前不是说，封印可能松动了。”翠翠想起九光在别墅和曲清的对话。

王九光摇了摇头：“这个封印不是妖王自己布下的，早在人们还没有登陆火星之前，这个空间裂缝和封印就已经存在。曲清说这是一种更加古老的封印，这应该是以前的大前辈布下的，目前还没有发现解法。这种封印最多只是松动，要想让它完全失效，还是很困难的。”说话间，王九光已经轻飘飘地转移到了囚船上。

翠翠眼看着前面的囚船快要没入浓雾，她直接跳入海里，然后在王九光的帮助下爬上了囚船。

翠翠帮曲清解开锁链，却发现曲清没有离开的意思。

“曲清姐，你不会是想自杀吧。”这种事，翠翠有经验。

曲清摇了摇头：“我和你们一起进去。放心，我还留了一手。”

王九光看着前边漫无边际的浓雾，他一下就化为一股黑气，从翠翠的印堂钻了进去。翠翠只觉得整个人从头到脚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是彻骨的寒凉，身体的控制权仿佛在一瞬间被剥夺了。这应该就是鬼上身的感觉，翠翠想。

“这样，我的灵体就不会受损。”男人低沉的嗓音从翠翠嘴里传来，“曲清，你确定能行吗？”

浓雾在荒凉的海域沉眠，囚船没有触碰到它之前，一切都很寂静，可就在下一秒船头入雾中，灰白的浓雾裹挟着大海独有的腥气扑面而来。只是短短的几秒，来时的路便被遮掩，空气中突然出现的不明妖气，似在遵守着某一规律变化。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