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男姥爷家跟二儿子家只有一墙之隔。

儿子家盖上了五间大瓦房，冬天的话还有暖气，看上去就像是小康家庭。

但隔壁老爷子家住的是三间小破房，那墙破的都是用泥土和干草搅拌。

窗户也不是玻璃，全都用的窗户纸。

一到雨季，房间顶棚漏的跟水帘洞似的。

冬天的时候，房间里就一个小破煤炉，冻的老爷子直打哆嗦。

不过，人越苦，命越硬。

老爷子八十多岁还能够爬树砍树枝，再做成面板拿到集市上卖，这也算是有份小的收入。

但人老毕竟也有腿脚不灵活的那一天。

有一天，老爷子不小心从树上往下爬的时候，跌下来。

结果这一跌可就彻底的瘫了，神志也不清。

都说养儿防老，这儿子就是养老用的。

可是张小男舅舅不孝顺，舅妈也是个认钱刁钻的女人。他们把老爷子直接丢在炕上不管。

早上会送碗稀粥扔在那里，或者扔两个白面饼，也不管老爷子牙口好不好。

他们倒是希望老爷子最好是饿死一了百了。

张小男姥爷就这样一天天苟且的活着。

王婷婷和张小男刚走到姥爷家院子里，还以为走错地方了。

此时，院子里已堆满了木柜、面板、椅子、桌子甚至大锅，看样子像是要搬家似的。

一个头顶有些秃头圆脸，矮个子的男人跟一个身材颇为高大、脸色丑陋的女人，正满头大汗往外搬东西。

“呀，小男咋来了？”

张小男的舅舅有些吃惊，他是位很怕老婆的男人。

秃头男子刚要走过来，还没走两步，就被张小男的舅妈吼了一句，

“我说你搬完了么！还要搬到天黑么！”

就这一句话，吓得他舅舅直接折回去了。

“你们忙，我姥爷在里头么？”

张小男没在意，走上前问道。

“一会再进去吧，那老不死正睡觉呢，屋里灰尘多。”

舅妈一脸不悦，很显然张小男来的不是时候。

“我们只是帮你姥爷整理下家具”

他舅舅插嘴解释。

“赶紧干活！”

舅妈大声道，吓得他舅舅一哆嗦。

要是从人的外表去看心灵，张小男舅妈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张小男觉得舅妈为什么长的这么丑？

是因为心太狠毒了。

旁边的王婷婷听不下去了，但张小男都没说什么，她一个外人更加不好说什么了。

“我姥爷岁数大了，辛苦了一辈子也不容易。”

张小男对舅妈这种态度很不满。

“他是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就我们容易。这又不是我们一个人的爹，你妈、你老姨，你那些舅舅都到远处过着好日子了，结果扔给我们了”

舅妈一边在房间里折腾，一边不停的唠叨。

这下就把张小男给呛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王婷婷脑子很活泛，也激灵，小声的道，

“叔叔阿姨们，你们看这不也有回报么，以后这些不都成你们的了么。”

这话说的他舅舅跟舅妈一愣，

“什么是都成我们了！你是谁家的姑娘啊？”

舅妈大眼睛一瞪。

“她是我”

“我是张小男的女朋友。”

王婷婷说完后，挽着张小男的胳膊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