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有趣。”谢严陵撑着下巴看她。
谢严陵如今十九岁,是英姿勃发的少年。他微微偏头,嘴角往上一勾,就有一个很好看的笑。他的眼睛里全是明亮的光,眉宇之间皆是俊气。
真是生了张好脸啊。韩茸感叹。
“只是可惜……”谢严陵突然顿住。他垂下眼睛,再抬起来的时候,对面的姑娘正疑惑看着他。
他想,他要如何说?
可惜什么?可惜他命短,可惜他都没好好注意过她就错过了?
这些话他如何说的出口呢。
谢严陵恍惚。他不能说,他答应了许他时间的人,什么都不说的。
韩茸觉得谢严陵好奇怪哦。但是她好他妈的好奇,可惜啥?说完啊!
她问,“小侯爷你怎么不说了?”
谢严陵摇摇头,“没什么。”就没在开口了。
“……”我这!!!!
我今天睡不着了!
韩茸喝口水压压惊。
恰巧谢严芸这个时候回来了。
“大哥你来啦!”她在韩茸旁边坐下,“你来多久了?哼,你们要开诗会都不叫我们!还假模假样叫我和茸茸过来玩,热闹都不让我们去瞧的!”
“你和韩茸哪个精于诗词?况且上次白小姐落水……咳,去凑什么热闹,惹人厌。”
“?????”
谢严芸这暴脾气,“我们惹人厌?!哥你说话也太搞笑了吧!我以前只以为你胳膊肘往外拐,结果你是真住外拐!我们怎么了啊?怎么惹人厌烦了?”
韩茸见她都要掀桌而起了,忙抓住她的袖子。
“阿芸你别激动,小侯爷说话确实难听。但你仔细想想,上一次借用谢夫人的私院办诗会的时候,我……呃把白小姐推到水里还死不认帐,你维护我帮我呛了好些人,”韩茸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作事精。
“我们现在是真的,真的,”这怎么说呢。
“臭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谢严芸脱口而出。
啊这……
韩茸点点头。
“哼!”
“呃所以我们还是别去凑热闹了。”韩茸觉得自己好罪恶,虽然不是她本人,但谢严芸好像被人觉得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阿芸啊,对不起了。”韩茸叹气。太难了,感觉心里好有负担。
“你道什么歉。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推她一下她就能进水里?她离那水池子可还有四五步呢。”谢严芸抬起她的头,“再说了我又没有怪你。”
谢严芸温柔地摸摸韩茸的发顶。
韩茸泪目。
这个女孩子人也太好了吧!我爱!韩茸一个熊抱。
“要我说还是那个白云月有毛病,总是装出一副高洁又柔弱的样子,在她那里什么事都能成大事,邪门!”
韩茸目瞪口呆,这就是反面女配天生对女主的恶意吗?这简直像是拿了人设剧本啊!
谢严陵哈哈笑出声。
他摸着下巴,“你就那么讨厌她?”他问谢严芸。
“非常!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变了!”谢严芸说完才觉得奇怪,为啥要加个一辈子啊?害,可能是顺嘴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啊。”谢严陵点点头小声嘀咕。
只可惜?
怪不得?
????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怎么一副他非常了解剧情的亚子?
害怕。
韩茸觉得要暗中观察。
“那你以后就离她远点吧。”谢严陵道。
“是她离我远点!”谢严芸纠正。
谢严陵笑着站起来,“小芸,不要太自负了。”
如果妹妹能少一些骄傲可能会过的很好吧。
不过他也管不着了,谢严陵伸了下腰,冲她二人兴致勃勃道,“走!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安?
这就走了,这剧情难道出什么问题了?苟某人改剧情了?
韩茸满头问号但还是跟着走了。
谢严陵亲自泊着小船给她们载回岸边。
侯府的车夫赶着马车过来,谢严陵接过仆从手里的缰绳翻身坐上马。
“你们俩个,”他扬扬头冲马车后面的南枝和舟舟说,“一会儿就先回去吧,我自会把小姐们带回来的。”
南枝和舟舟没有他言,答是,便撤到一旁扶小姐们上去。
等韩茸与谢严芸坐上去之后,谢严陵攥住缰绳轻呵一声“驾”,他们就又启程了。
等走了一会儿,谢严芸拉开车帘去瞧路上的风景,她仔细一看竟觉得陌生。
她回头来和韩茸说,“真不知道我哥这人来疯要带我们去哪儿,不过你来看,这路上还挺好看的。”
韩茸也去瞧,这一路路是窄窄的,但挺平顺,两边半人高的灌木开着粉白的小花。除了虫鸣鸟叫只有车轮转动的声音和马蹄声。
倒是真有去春游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湿湿的有些凉,但是很舒服。偶尔有风吹来轻轻掀动帘子上的流苏和耳旁的鬓发,好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