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柔给完银两,就朝他这边走来。
“阿悄拿着不好顾着夫人,且让星火拿着罢。”
星火闻声接下那布匹,就听见自家主子说:“星火,你将布匹放回马车里,就不必跟过来了。”
“是。”
“他走了,谁来顾着你?”
韩子柔想着两块布匹也不重,阿悄拿着也毫不费力,怎的这么快就让下人回马车候着。
“夫人顾着我不就行了。”他冲她笑,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留下星火一人在店内心痛的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
主子这么快就抛下他了,也没说布匹要多长,白是哪种白……
她正嗅着胭脂盒里的香气,就听见一争吵闹声。一抬头,不远处聚了不少人。
本来还不知道该走哪去看些什么,这下来了兴趣,抬腿就往那边赶。
“欸!子柔!你慢点!”温启风见自己落后了好大一截,索性跟着小跑起来。
韩子柔挤到围观人群中央,不一会儿,阿悄也挤到了自己身旁,“夫人,你跑这么快作甚……”
她左右望了望,问:“长安呢?”
“公子叫我先来找你,怕你走散了,应该是在后面。”
“子、子柔。”是温启风费劲的声音,一转头,就瞧见他一边对身边的人说着抱歉一边尽力往她靠拢。
等立在她身边时,已经气喘吁吁了。
“夫君这就累成这样了?”她得意的看着他,一脸坏笑,“以后你再打趣我,我让你连找都找不到我。”
温启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娘子可真记仇。”
“哼”的一声,韩子柔扭过头不再看他。
人群中间是一胖一瘦的人在争着什么,她拍了怕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人。
“老伯,这是发生何事了?吵得这么厉害。”
那老伯看了一眼她,见她也好奇想凑热闹,善谈的说起来,“那瘦子是个泼皮,硬说人家厨子做的菜害他吃坏了肚子,其实啊,就是想趁机捞点好处!”
听那大伯说,胖些的原先是宫里的御厨,但不幸得了病,就没留在宫里了。虽然病了差不多两年,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艺在这城中算事数一数二的。
自从他进了菜香阁当了主厨,那阁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让多少人眼红。
好多人想来拉拢胖厨子,要不就是同行想挖走他或是想偷学些手艺,都被他给拒之门外。手艺是好,可脾气也不好惹。
从宫里出来的,对于菜谱的研究肯定比寻常的厨子深入得多。菜香阁有他在,就主推养生食谱了。只要来此吃过的,哪有不叫好的。
“那泼皮说那菜有问题,明显就是想砸人家招牌,忒不讲理!每道菜都是那主厨试吃过得,怎会有问题。”
老伯摇了摇头,脸上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没想这城中还有这般人,想必是出门太少了,都未曾听过这坊间的好些事。
“我就说你这人怎的这么眼熟,那日想学菜谱被我轰走,现在又来报复。也不知道学机灵点儿,你好歹换张面孔来在这撒泼,岂不更能得逞?”
那胖厨子说话声音雄厚粗壮,一开口震耳欲聋,气焰实在了得。
那无赖看他的伎俩被拆穿,拉不下脸,还嘴道:“你还真以为你自己的东西真是价值连城啊?怎么,给天子做过几年菜,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