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太子殿下奉密旨亲自过问此事,韩恕不会有事,你现下赶紧随我去拜见太子,有要是商议!”丁玉楼道。
丁泉随了丁玉楼,如幽灵一般离开县衙。
太子萧嵘时年二十有五,是个生得极其“色气”的男子,细看之下,气质很像他的表弟高彦飞,俱是有一张哪怕敛气正色也颇为邪魅狂狷的脸。
“定远侯到底如何了?为何至今未醒?”萧嵘问恭敬跪在一旁的钟世鸿。
“禀告殿下,侯爷服食了太多半成品的蝴蝶迷,这次又一次性服食超过三颗,没有马上神智昏聩沦为痴儿,已经是万分万幸,至于何时才能清醒,下官,当真毫无把握!”钟世鸿道。
“钟世鸿,父皇留你一命,只是看在你或许能解定远侯身上蝴蝶迷之毒,不忍失了定远侯这个国家栋梁罢了,否则当初你私自将蝴蝶迷赠与定远侯这一条,已经足以灭你满门!”萧嵘冷冰冰的道“本宫此来,父皇曾有严令,若是不能治好定远侯,促成大事,便诛你三族!”
那钟世鸿听了,只长叹一声“殿下,下官只能尽人事……”还未等他说完,只见有侍卫来报,说是韩恕韩大人满身是血的闯进杨府。
“殿下,韩大人满是是血,状若疯癫的从后院一路奔来,嘴里直言要找钟大人救命,属下等怕出问题,着人暂时押了,前来讨殿下示下。”那侍卫道“正好两位丁大人赶到,丁泉大人正在安抚韩大人,却也不甚见效。韩大人似乎非常焦急。”
与此同时,韩恕正瘫坐在花园中,果如那侍卫所言,双手乃至于衣袖上俱是干涸的血液。丁泉抓住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找钟世鸿,马上去找钟世鸿,人命关天,人命关天!”韩恕抓着丁泉的衣襟道,他似乎非常焦虑,执着于一件事,很难再被其他事情干扰。无论丁泉问些什么,他只是这反复一句。
太子带着钟世鸿出来,见到状若疯癫的韩恕,眼神中流转出一种异样的光彩,转瞬即逝又恢复平静。
他走过去,吩咐丁泉让开,自己抓住韩恕的手腕,望着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极尽温柔,众人皆是惊讶非常,这位太子殿下,看似和蔼,其实手段最是狠辣,否则也不可能让威帝心甘情愿废长立幼,将身为幺儿的他立为太子且满朝并无反对之臣。
太子一向最讲君威,莫说极尽温柔,便是平常心情奇佳之时,尚且语气清冷。今日,却是头一遭。
“难产,难产,快,找钟世鸿,人命关天。”韩恕看着太子,急切的道。“剖腹产,必须剖腹产,她不能顺产。”
“那,钟大人可能帮不了你,要不,我来?”太子道。
“你来,随便谁来,总之人命关天!”韩恕依旧未能从刚才那景象中清醒过来“她要自己把孩子取出来,不行的,会死的!”
“人在哪里?”太子又问。
“假山,假山下面有个密室,我就从那里来。”韩恕道。
“带我去看看。”
韩恕在前引路,太子亲自提着灯笼在后跟随,丁泉与丁玉楼断后。当韩恕再一次打开那扇沉重的石门的时候,只见密室之内血,腥异常!
地上躺着一名女子,却正是那柳绵绵,此时柳绵绵手中握着一柄尖刀,高高隆起的腹部有一条虽短却深的伤口,正向外汩汩流着献血,柳绵绵已经因大量失血而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