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高鹤这一听,心中顿时一惊,仔细再看这人,见他身穿黑锦袍,脚踩归云履。
又看面相气势,也非同一般,隐约有一种类似张奎的那种姿态。
高鹤见这一惊,心中暗道倒霉!
奶奶的,打猎的刚出门就碰到了熊瞎子,不好办呐!
“得嘞!”
心中暗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高声唱到:“三两一斤!三钱一两,您要多少?”
“先给我来一斤。”
“好嘞!诚惠三两银子,谢谢!”
麻溜儿给他用牛皮纸包了一斤:“这位爷,保准让您满意,不满意小的立刻自裁以谢天下!”
“你倒是自信。”
这人接过去,捏了颗尝了尝。
顿时心中一奇:“不错!”
当即就仔细看了看高鹤,突然来了句:“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高鹤心说你要见过老子,那才邪门了!
“这位爷,小的就一小贩子,哪有资格让您这样的人中龙凤记在心上?”
“你挺会说话。”
这人听了笑了一笑。
旋即看了看高鹤这一袋子瓜子,感觉也不多,就问高鹤:“你这有多少斤?五十?”
“行家!”高鹤大拇指一竖:“您瞧得真准,就是五十斤!”
“那成。”
点点头,这神秘人随手掏出来两张百两银票,甩给了高鹤:“背上,送我府上去。”
“等等!”高鹤一惊,连忙说:“这位爷,您给多了,一百五十两就成!”
“剩下的赏你的。”
这人淡淡又瞥了高鹤一眼,忽然又笑了笑:“怎么,你怕我暗中杀人越货?”
“不是不是不是!”高鹤立刻摇头:“这点钱儿,对于我们平头老百姓来说是大财,但对于您而言就是一晚上的消遣而已,说句不夸张的,这点钱,掉地上您都懒得弯腰捡起来!”
“喔?”
这人听的再笑:“那你怎么不愿意给我送?”
“哦?”
他这话,让高鹤更惊,也仔细的打量这人。
本来只是怀疑他是衙门中人。
现在看他一眼瞧出自己的想法,更是心中笃定,这绝对是衙门里面的,还是负责抓人,审犯人的那种!
“这位爷!”
高鹤顿时心中更是警惕,又连忙笑道:“这位爷,您既然看出来了,那小的就实话跟您说,小的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才跑到这儿,卖货是次要的,关键是打开市场,让人家都知道小的有货,所以……这次还真不能都卖给您!”
“噢!”
这人听罢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你这卖货的,眼光倒是看得远。”
“您过奖,过奖!”
高鹤见他似乎没有敌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又忙道:“这样,您府上在哪?我明天再特意跑来一趟,免费给您送五十斤!”
“免费给我送?”
这人一听也惊讶了,饶有兴致:“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认识!”高鹤赶紧摇头:“不过看您谈吐举止,非同一般,不是等闲之辈,小的初来乍到,自当拜拜码头!”
“那你拜也拜错了。”这人又笑笑:“这里是山河帮的地盘,你拜码头也得去找他们的帮主,找我有什么用?”
说罢了,这人看周围人越聚越多,就掂了掂手里面的瓜子:“行了,你卖你的货吧,明天把我的瓜子送到外城北三条街侯莫陈越家,你到了,问一问就知道了。”
这人说罢就走了,连甩给高鹤的二百两银票,都没看一眼。
这份儿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也算是让高鹤涨了见识:这应该才是传说中的真正的有钱人吧?
“卖瓜子的!”
他这还在看那已经走进黑暗消失不见的,疑似六扇门高官的人。
前面就有人喊他:“你瓜子还卖不卖了!”
“卖卖卖!三两一斤!三两一斤!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啊!”
“来来来,先给我来一斤!”
“给我也来一斤!”
“还有我,还有我!”
“大家伙儿别急,别急,都有都有!”
说着都有,可五十斤一晃眼的功夫,就见了底儿。
一看快没了,还没买到的急了。
“卖瓜子的,剩下的别卖了!我出四两!全给我!”
“哎哎哎!就你有钱是不是!你他娘的猪鼻子插大葱,你装什么象啊!老子出五两!”
“奶奶的,老子就是有钱!你能把老子怎么着!老子六两!”
“艹!老子七两!”
“老子十两!”
“……”
高鹤目瞪口呆,看着这群人自己飞快的把价格给飙升到二十两一斤!
自称走南闯北十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的高鹤这一会儿也傻眼了。
我勒个去。
感情这世界上,顶层跟底层,那真的是天壤之别,两个世界啊!
最后喜滋滋的,高鹤以二十两一斤的价格,把剩下的三斤多,以三斤算,全卖给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豪商。
卖完了的高鹤欣喜不已,拱手道了谢,正要按照惯例,说让他们提前预定的时候,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帮派混混儿的人晃悠到了高鹤身前。
“行了行了,散了吧散了吧,都卖完了,散了散了!”
两人一来,把高鹤的客人全撵走了。
高鹤见状,大致看了看两人,一胖一瘦,胖的也不是太胖,但是瘦的那是真的瘦,挺着个鸡胸,瘦的跟排骨精一样。
不但瘦,脸上还有一道刀疤,斜着砍过了鼻子,凭空给他增了几份狠戾。
“小子!”
上来一脚踢飞了高鹤脚下的袋子,阴鸷冷笑了两声:“小子,懂不懂规矩?”
“懂懂懂!”
高鹤立刻笑着,爽快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两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啪!”
那瘦子却一把掌拍飞了高鹤手里面的银子。
“小子!你当老子是瞎子怎么的?这么点?你打发要饭的!”
“哎哟!”
高鹤连忙去把那十两银子捡起来,吹了吹,小心的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