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长相只是皮相而已。重要的,是分清楚内心的不同。
晏晏径直走到了于岸的身旁。于岸正抬着头观察房梁。那跟蚕筋线是从房梁连过来的。现场的情况几乎可以和他的猜测对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年初夏那边的情况。
“初夏可有和你说什么?”
“她说人不是摔死的。其他的还要回去再看看。”
“好。这里发生了命案,你先回去吧。”
刚刚冀王才让她不要添乱,现在于岸又赶她走,她当然不高兴了。当即说道:“你们别看不起人,我已经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我还能猜到凶手。”
于岸心下一动,倒是有些好奇。经过之前两次的接触,他知道这位浴凰公主还算是个临危不乱,逻辑清楚的。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好奇了。
“好啊,那还请公子说来听听。”
“你手里的线是蚕筋线,是专门用来做鱼线的。鱼线,韧性强。但是上面没有血迹,所以肯定不是用来抹脖子的。这线又从房梁上练到了窗台。你手里又有一个烛台。那就说明凶手将已死的老鸨挂在了窗台边上,用蜡烛上的火灼烧鱼线。等鱼线烧断了,尸体就从窗户掉了下去,而凶手就能制造不在场证明了。”
于岸的确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这些猜测到目前只是推断,还需要别的东西来佐证。
“这根蚕筋线那么细,你怎么看出来它被烧过?”
“它有没有被烧过都不要紧。只要看看尸体上有没有缠着蚕筋线就是了。凶手弄那么麻烦,不过就是想制造不在场证明。所以,越能证明自己不在场的人就越有嫌疑。”
“比如呢?”
“比如月娘啊!我刚刚在下面大厅转了一圈,今天这个日子可是月娘亲自挑选的黄道吉日!可是本宫……子翻了翻黄历,今日可不是什么黄道吉日呢!”
“公子的推断有些道理。但是单凭这些就推断月娘上凶手未免武断了一些。要查出凶案的凶手可以从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法入手。但是要定罪,还需要找到最直接的证据。虽然今天这个日子是月娘亲自挑选,但是很多人都提前知道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晏晏心态很好,虽然被指出了不足,却没有半点不高兴。有不足才对呢,不然还要顺天府衙门干什么?
顺天府的人又在万花楼里面逗留了许久才回去,那些客人都已经被放出去了。但是万花楼却被封锁,万花楼里面的人不允许随便进出。
晏晏这才想起来自己跑到花街上还有正事儿呢,在这儿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薛神医还在不在。
晏晏找了一个万花楼里看着比较面善的小丫鬟,问道:“你可知道这里的暗巷怎么走?”
那小丫鬟诧异地看了晏晏一眼,心里寻思着这个公子的口味怎么这么重,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晏晏说了大概的位置。
晏晏这就立刻赶过去了,可没有走几步,就被冀王给追上了。
“你去暗巷干什么?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那些人也很可怜的,还不都是你们这些男人害得!”
“你以为那些女人被丢到暗巷之后就只是等死吗?”冀王又加快了脚步,挡在了晏晏面前。“那边也有男人光顾。光顾那边的男人都是饥不择食的,你不要命了!”
晏晏的容貌虽然算不得倾国倾城,但至少也算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更何况她刚刚就被一个男客给调戏了,现在居然还那么莽撞。
晏晏微微蹙眉,轻咬贝齿,觉得自己还是想当然了一些。可是,不去看看又不放心……
“没事儿,那些人不是我的对手。”既然饥不择食,那就说明是没本事的。晏晏有功夫在身,快速地看一圈应当不会出事。
冀王见她还是不听劝,直接一记手刀砍晕了她,而后迅速将她抱起。
就在他转身准备到晏晏离开的那一刻,一群黑衣男子如鬼魅一般的将他包围。
冀王暗暗惊叹这些人的轻功之高,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请冀王殿下放开公主。”
这些人虽然语气冷硬,但是措辞还算是客气,又知道他们的身份……
“你们是父皇的暗卫?”
“请冀王殿下放开公主。”
为首的那个人没有回答冀王的话,但是这就够了。暗卫直属于皇帝,他们奉命保护浴凰公主,那刚刚打晕了公主的王爷的确算不得什么。
“公主要去暗巷你们不加以阻止,现在却来找本王的麻烦。这是何故?”
“公主去暗巷游玩,有我等护卫,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