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不论是真是假,皇帝的册封圣旨已经下来了。那么就算是假的,那也必须是真的。
“那冀王是什么时候回京的?”
“大概比公主早上七日左右吧。奴婢也记不太清楚了。”
“早了七日……”晏晏默默盘算了一下日子,她回京的七日前,了须还在瀑布底下打坐念经。而她,还刚恢复记忆,想着怎么跟了须说自己的身份呢!
难道真的只是单纯地长得一样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晏晏离开皇宫之后就直接回了公主府。这是她的母亲昭华长公主之前地府邸,原本她也能住。只不过她还是姓任的,总得给任家几分颜面。现在既然是御赐的浴凰公主,那自然就不容置喙了。
晏晏躺在床榻上,如翻煎饼一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冀王和了须。
她不只一次地想:他如果是了须,今日见到了我,一定会来向我解释的吧!
然而,窗外的月亮都已经走过了大半个天空了,都没有人来找他。晏晏却是越来越睡不着。她若是不搞清楚这件事情,肯定是寝食难安的!
晏晏之前也是一个懂规矩,会忍让的人。可是后来呢?后来她被她的未婚夫推下了悬崖,两年后回京,他居然已经另娶娇妻了。
懂规矩有什么用呢?你忍让他人,只会让别人以为你好欺负,得寸进尺而已。
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晏晏明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而如何算活的好呢?那自然是让自己舒坦最重要!
晏晏趁着夜色直接去了驿站。驿站到底不是皇宫大内,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府邸。现在里面住了个王爷,勉强有几个守门的。不过晏晏学起武功来天赋异禀,进步神速,一般的护卫都不是她的对手。
晏晏轻而易举地溜进了驿站,找到了冀王的卧房。
晏晏和太后没有说实话。她这两年的确是住在寺庙,但却是住在一个破庙里。救她的的确是一个和尚,但是这个寺庙里却也只有这一个和尚。
也就是说,晏晏这两年和一个叫了须的和尚孤男寡女地在一个破庙里面住了两年。
晏晏醒来之后就失忆了。如同新生的雏鸟看到雌鸟一般,晏晏对了须的依赖可想而知。而晏晏正直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了须是个和尚,却是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和尚。
晏晏和这样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了两年,虽然和尚清规戒律,不动凡心,可晏晏是个俗人,她喜欢了须。
晏晏甚至还在了须在瀑布下打坐练功的时候去偷看过他。所以,现在就这么进了冀王的卧房于她而言不算什么。因为她心里已经认为冀王就是了须了。
晏晏偷偷地到了床前,看到冀王已经睡了,心中有些失落。亏得她翻来覆去,夜不能寐。他倒好,竟然睡得那么香甜!
晏晏已经想过了,了须是个和尚,没有头发,冀王有头发。那只要看看这头发是真是假便一目了然了。
如今冀王睡着,倒是正好让晏晏下手。她靠近了一些,伸手朝冀王的头发而去。可还没碰到头发丝儿呢,晏晏的手腕被人抓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晏晏躺在了床榻上,冀王抓着她的手腕位于上方。
这种体态……
晏晏当即红了脸,一脚朝冀王踹了过去。冀王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晏晏的攻击。而晏晏也趁机蹦出去好远。
除去那张脸,就刚刚的事情,是了须绝对不会做的。一起生活了两年,了须从未逾矩过,更不会像刚才那样!
冀王弹了弹衣服,端正地坐好,说道:“浴凰公主半夜偷入我房中,难道不是来自荐枕席的吗?”
“你休要胡言乱语,我只是认错人了!”
这样羞辱的话,了须也绝对不会说的。他一直是个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君子。
“能让浴凰公主半夜来访,那一定是你的相好吧?”
什么自荐枕席,什么相好。真是粗鄙不堪!
晏晏看到这样的人居然和了须长着同样的脸,就愈发觉得厌恶了。“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三皇子。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今日的事情,你若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