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朦朦的天,杂物房的门开了,外面鬼鬼祟祟的人挑着灯进来。
将虚着的门轻轻关上,缓缓朝那黑衣靠近。
那人畏手畏脚的,跪下去翻他的衣服。
“嘶……”
赵丝语吃痛一声,“放手。”往回抽手。
他闻声立马将手放下,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惊讶,“怎么是你?”
见她垂着脑袋,揉着手腕,闷闷的挑眉,方才的动作扯到了伤口,他沉声道:“你……没是吧。”
“没事,你侧过身子,让我瞧瞧你的伤口。”她不过是想过来看看血的成效,灯上的微光洒落在她的脸上,格外的温柔。
那人侧身,赵丝语扯开他的腰带,扒开他的衣服。
入眼的是他的八块腹肌,借着微光赵丝语不由一叹,不愧是习武之人身材这般好。
赵丝语侧头揪了他身上衣服一眼,想到诀七也是同样一身黑衣,“你是暗卫?”
黑衣人一顿,默不做声。
赵丝语当他默认了。
这人应当是为主子办事,才受的伤,就像诀七一样。
赵丝语眼睛盯着他的胸口,伸手将白纱掀开,“难怪伤的这么重,还是致命的地方,差一点你就死我院子里了。”
她白纱掀开,露出那结痂的疤痕,“恢复的不错。”
看来她的血有疗伤的功能,所以这才两天时间就恢复的不错了,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去摸了摸,那刀口已经开始长肉了,过不了一两天便可完全治愈。
他眸光一顿,全身僵硬,那只软塌的手在他胸口来回的轻抚,耳根泛起一抹红。
“这几天你别乱动,以免伤口裂开。”赵丝语用手帕将伤口擦拭干净,再用药酒撒上,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微光下她将被子扯了扯,现下正值秋日虽不冷但到了夜间,还是会感觉丝丝凉风去室。
赵丝语紧了紧外袍,“这是杂物房,环境不是很好,你只将就下。”
他倒是不挑剔,“无妨。”
赵丝语将揭下的裹着血的白布,放去屋内闲置的一个盆里,将火烛扔了进去。
两人齐齐望着火光,她戳了戳火盆里未烧尽的布,这东西可不能被人发现了。
她耸了耸肩,从衣袖里伸出纤细的手,抚了下鼻尖,“你主子让你去杀人?”
他闭眸,“如若是,你还会救我?”
赵丝语突然发觉自己,这话有些矛盾了,一手撑着下颌骨,望着火盆,抿嘴笑了笑,“救你,跟你是谁又有何关系。”
他的眼神依旧冷漠,低声道:“你就不怕我会杀你灭口?”
赵丝语将茶壶里的水,倒进了带着星火的盆里,动作麻利,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尖利。
“那就当,我救了个白眼狼。”
他闻而抬头多望了她一眼,眸子里不免多了几分探究。
金光华丽的殿内,一人靠在妆台上,对镜梳头,她身着一件浣纱裙,傲人身资若隐若现,慵懒的启唇,“有消息?”
宫女微垂头,向前走了走,“回,娘娘,还未。”
兰贵妃手中的木梳一顿,侧身瞥了宫女一眼,“还没?”
宫女闻声,紧张的捏了捏手心,兰贵妃将木梳放下,“出去。”
“是。”宫女脚步虽不禁不慢,心里却想着快点出殿中。
兰贵妃将茶杯扣在桌案上,“人呢,怎么去还没有消息。”他可是刺中胸心,哪会逃的那么快。
男子一身官服,从地上站起,“娘娘,楚景灏受了重伤,臣已经派人去寻了,想他也逃的还不远。”
兰贵妃听他一言,怒气渐渐消散,唇办微带着一丝笑意,“嗯,辛苦温郎了。”百分百10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