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太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和织衣局的金嬷嬷,一个是太夫人的心腹,一个是赵氏的狗腿子。两人都是趋炎附势之人,尤其是姓金的,攀上赵氏和苏婉静这颗大树,明显都要横着走了。张嬷嬷一只手拽住宁氏的衣袖,,一只手架着宁氏的肩膀,见苏璃雪来了,粗鲁地把手里的宁氏一推。
扑通——,宁氏被张嬷嬷从大门口推了进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额头蹭出了血。
张嬷嬷看也不看地上的宁氏,迎上徐徐而来的苏璃雪,眼中的轻蔑一览无余。“六小姐,您也不要怪老奴手重。太夫人说了,以后希望你们母女,好自为之,莫要再生事端,否则就不是今天罚跪那么简单了。”
苏璃雪漆黑的眼眸流动着凌厉和恨意。
香儿奔向前,赶紧搀扶起摔倒在地的宁氏。“你们……你们……”小脸气得通红,可能是太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几个字。
金嬷嬷恶狠狠地瞪着香儿,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我们什么我们?我们至少有事说事,不像某些人,矫揉造作的,一天到晚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罚跪几下就装晕。”目光转向宁氏,意有所指道。
“我们姨娘都这样了,你们怎么那么没良心,看不见吗!”香儿鼓起勇气,怼上金嬷嬷。
见苏璃雪一言不发,一个下贱的丫头却敢怼自己,金嬷嬷眼中的不屑越加明显,说话句句带刺“果然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狗,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
“金嬷嬷,你这话说得可就耐人寻味了。张嬷嬷作为一个下人,这么粗鲁地对待相府的姨娘,已经有失尊卑和体统。你是想说,祖母是个不懂规矩的人,所以教出来的人,也都这么不守规矩吗?”苏璃雪幽幽地开口,收起眼中的狠厉,冷笑道。
金嬷嬷没想到苏璃雪突然变得那么伶牙俐齿,竟然敢怼自己了,而且几下子就把矛头指向太夫人。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太夫人哪是她能编排的,要是传到太夫人耳朵里,自己可吃不了兜子走。
果不其然,张嬷嬷瞪了一眼金嬷嬷,嘲讽道:“想不到赵氏姨娘还没坐上相爷夫人的宝座,调教出的人已经开始议论太夫人了,这赵氏的心,到底都安了些什么呢。”
金嬷嬷后悔莫及,肠子都青了,原本只是想呈一时口快,狠狠地对苏璃雪母子落井下石。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把太夫人扯上,还扯上赵姨娘。赵氏这个女人手段那么恶毒,要知道自己坏事,不得扒了自己一层皮。想到这里,金嬷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现在她真的里外不是人,都怪这个苏璃雪贱丫头!搬弄是非!
“老姐姐,怪妹妹口不择言,都是无心之失,您千万别往心里去……”金嬷嬷满脸堆笑,讨好道。
张嬷嬷冷哼一声,自己也是太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跟着太夫人陪嫁进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地位可比一般的小厮高的多,就连那些妾室都忌惮她三分。这金嬷嬷不过是赵氏刚提拔上来的人,就敢找自己茬。
金嬷嬷碰了鼻子灰,张嬷嬷压根不理她了,心中慌乱无比。万一张嬷嬷在太夫人面前说几句,那一切都完了。想到这,只见苏璃雪正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心中憋屈,无处发泄,脑子一热,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就朝苏璃雪走来,两手死死地掐住苏璃雪的肩膀,使劲摇晃。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金嬷嬷语无伦次,声音颤抖,仿佛要苏璃雪把刚才说过的话吞回去才甘心。
“放开我家小姐!”香儿搀着昏迷的宁氏,大声喝道。
苏璃雪吃痛,这金嬷嬷力气真大,都是干了粗活的,自己瘦弱的肩膀哪经得住这么大劲,闷哼了一声。
香儿把宁氏安顿到一边,连忙冲过来阻止,奋力扳开金嬷嬷的手。“你快点松手,放开我家小姐……”
金嬷嬷倒退两步,又有上来的趋势,苏璃雪赶忙挪了位置,金嬷嬷扑了个空。
“放肆!本小姐是相府的主子,你这个狗奴才,敢对我无理!”苏璃雪冷冷一喝,赵氏养的好狗,奴大欺主,自己倒要看看,等下赵氏有什么话说!
金嬷嬷也不是好惹的,平日嚣张惯了,今天还着了这个贱丫头的道,羞愤难当,她定要把这个贱丫头拖到赵氏面前,好好地教训一顿。“六小姐,这事是您捅出来的,您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还烦请您去太夫人和赵姨娘面前走一趟,解释清楚原委,为老奴洗清冤屈。”金嬷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苏璃雪身后的张嬷嬷,刚刚她说到“我们”,指的便是她和张嬷嬷,张嬷嬷也不是傻的,现在也反应过来都是苏璃雪在挑拨离间。若是能看到苏璃雪受罚,她还是很乐意的。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包围住苏璃雪。
苏璃雪推开护着她的香儿,上前两步,扬起手,一个巴掌直接甩了过去。“该死的狗奴才,也不看看自是什么地方,就容你们撒野!”
啪——的一声,凝聚了两生两世恨意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金嬷嬷不可置信的脸上。
“你竟然敢打我!”金嬷嬷一脸凶相,大声嚎叫。下意识得捂着脸,感觉脸瞬间火辣辣地疼。她是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贱丫头,下手那么狠!
“打的就是你!”苏璃雪冷笑。
金嬷嬷头脑嗡嗡作响,有些发晕。又看到张嬷嬷止步不前,还在苏璃雪身后笑自己,那个气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袖子,就要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