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真儿听了傅彦的话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梅落属实不忍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便示意尹相府的护卫让开一条道。载着傅彦的马车就这样与尹真儿擦身而过。
“尹家的确是皇上为你安排的好帮手,加之尹真儿对你一片深情,你不后悔?”
傅彦摸了摸蒋漪柠的脑袋,“我已经的到我最想要的,为何要后悔?”
蒋漪柠轻叹了口气,傅彦以为是她的伤口又疼了,轻柔地拉起她的手查看。
同为女子,她自是能感受到尹真儿的绝望痛心,因为有情所以才会痛彻心扉。蒋漪柠看着傅彦,这个她爱慕着的男子有着深邃的眼睛和满腹的才华。她信他,不会让自己落得与尹真儿一般的下场。
傅彦离去良久,尹真儿还是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任梅落如何搀扶她,她也未曾站起来。新娘服单薄,尹相赶来时,尹真儿已哭花了妆,浑身都在打颤。
他是自幼的欢喜,却也成了自己可怕的噩梦。尹真儿从白天等到黑夜,迎亲的队伍都不曾出现。傅彦知晓这场婚姻的利害关系,可他还是冲进将军府,将那个女人带走。尹真儿向来清楚自己的身份,可今日她已经在众人面前放下自己的骄傲,苦苦哀求傅彦。可他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真是绝情至极。既然傅彦如此轻视她,让她成为这京城的一大笑柄,那她就要让他不得不重视她。
凉洲是个不大的地方,远不及京城繁华,可一入了这凉洲,蒋漪柠就感觉到傅彦像是放松下来一般。
他们的住处在凉洲的傅宅,蒋漪柠不解。难不成他们风雨兼程赶路的这些日子,凉洲知县就建起了一座大宅子?
莫枫向蒋漪柠解释说,傅彦儿时与少时有许多时光是在这凉洲城度过的,这傅宅是故居了。
蒋漪柠曾听师父讲过景宗的弟弟,也就是傅彦名义上的父亲,裕王爷。据说裕王爷从未曾受到景宗的善待,最后也只是落得一个孤苦离世的下场。可蒋漪柠想不通,景宗不重重自己的弟弟,将他贬到这穷乡辟岭,却将最重视的儿子交于他抚养,这是何理?
三月对自己的新家似乎很满意,咬着宣儿的衣裙满院子跑。
“前些时日忙,也未曾实现诺言带你出去转转。来了凉洲,我空闲的时间多了些,可陪你好好养伤,也可与你在这柳州城内逛逛。”傅彦说罢便看向蒋漪柠。
蒋漪柠伸出手,垂着脑袋,“我这双手真是难有好的时候,我还将你送我的琴一同带来了,现下看来真是可惜了那把好琴。”
“无须担心,我已经命人去请楚林墨了,你的手很快就能好。到那时再弹琴给我听也很好。”傅彦拉起蒋漪柠的手去院子里用膳,莫枫站在原地,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莫侍卫是困惑这天底下最硬的石头怎的也会开花吧。”宣儿与莫枫并排站着,望向那对璧人的身影。
“南宣,我跟随公子许久,还真未见过他这般温柔的模样,着实不适应。”
南宣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三月。一直以来他们所见的公子都是个冷漠至极的人。但往往就是对人生表现淡漠的人,动起情来才是最令人动容的吧。无论是公子,还是姐姐都是如此。
“公子会成为这天下最圣明的帝王,而蒋姑娘也是配的上公子身边的位置,愿他们一切安好吧。”
三月极为认同宣儿的话,一直晃着它的小脑袋,把宣儿逗得直乐。莫枫看着这般光景,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他们怕是不能像南宣想的这般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