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呢?”卫宁康问。
“在包裹里呢,我去拿”,道哥忙回去翻找药包。不一会儿,拿着一包药回来。卫宁康接过转手给了卫一,卫一打开药包放在火堆前辨认了一下,“有几味是愈合骨伤的,余下的几种,属下也认不出来”,毕竟我也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大夫。
“嗯,准备热水”。卫宁康吩咐下,转过身去看宋元清。
此时的宋元清虽已经喝下药,但明显药还没有效果,整个人还是忽冷忽热,骨头酥酥麻麻的疼,神情恹恹的没有精神。卫宁康走上前,想把人揽在怀里,伸手抓到他滚烫的手臂,心里也好似被烫了一下。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手心干燥温暖,迷迷糊糊的宋元清被他拽了这么一下,不自觉的就往他身边靠过来,卫宁康顺势揽过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宋元清的头在卫宁康肩膀上蹭了蹭,难得的安静下来。卫宁康低头看过去,病中的宋元清脸色越发白了,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神情不见,紧闭的眼睛上那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显然睡的并不安稳。
想着宋元清的遭遇,先是被下毒,以下毒的时间和用的毒来看,应该是对宋元清有很深的恨意和恶意,要不也不会选这种阴毒的让人受尽折磨的酥骨碎,看来是像置宋元清于死地,且让他痛苦的死去而后来的劫匪,明显是活捉他,而没有伤他性命的意思。这样看来,下毒的和劫匪背后的人应该不是一路。
怀里的宋元清不知是不是太难受,在他怀里轻声“嘤”了一下,他低下头看了宋元清一眼,对自己的这些遭遇,他又知道多少呢?又是什么人在针对他,甚至想杀他呢?
昏迷中的宋元清哪里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么大一个瓜呢,穿过来重伤就够倒霉的了,如果在感受一下身中剧毒的痛苦,那他可真要骂街了!
侍卫准备好热水就退出庙外,道哥把药包放进水里,不多会热水就变了颜色,庙里升起一股浓重的药味。卫宁康抱起宋元清,轻轻的给他褪去身上的外衫,只留下里衣,然后把他轻轻的放进水里。把他安置好,卫宁康来到庙外,吩咐道哥准备好宋元清的衣物,又吩咐了几件别的事情,就转身又回了庙里。
泡在水里的宋元清身体慢慢的吸收了药力,体内的疼痛稍微缓解,意识渐渐清明。他睁开眼睛,看到水边注视着他的卫宁康。
“表哥?”宋元清风寒未愈,又多半天没有进食,嗓子干哑的很,发出的声音低低沉沉。卫宁康伸手试了一下水,“泡了有两刻钟了,出来吧”。
“嗯”,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干净的内衫和长衫,低声道了一声“多谢”,抬头见卫宁康立在那里,不禁脸色一红,“你,你转过身去……”。
卫宁康见他害羞,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听话的转了过去。“布巾和干净的衣服都在旁边,可看见了?把身上的水擦干再穿衣服,小心别再着凉了……”。宋元清一边起身换干衣服,一边听卫宁康在那絮絮叨叨的唠叨,像个老妈子。
穿好衣服的宋元清在那笨手笨脚的理着自己的头发,一旁的卫宁康实在看不下去,“过来”,顺手接过宋元清手中的布巾,轻轻的给他擦着头发,“这几天赶路时间紧了些,没考虑到你的身体”,卫宁康顿了一下,“好在后面路程不多了,快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到家,你还能坚持一下吗?”
“嗯,我没事,就是坐车久了有点闷,歇一会就好”。
小傻子,你这可不是坐车闷的,这是余毒未清。但看着宋元清那一脸无知的样子,心道:算了,这不知道就别让他知道了,大不了以后自己多护着这小东西一点吧!
卫宁康招卫一进来,又给宋元清诊了一下脉,隐晦的向卫宁康点了点头,说道:“表少爷的风寒已经没有大碍,再喝一剂药就差不多了”。
听到还要喝药的宋元清突然连粥都喝不下去了!
傍晚时分,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好在卫平他们已经赶了上来。宋元清对四害的处置兴趣正浓,卫平一板一眼的报告,府衙接了状子,立马升堂,有原告,有证人,后来陆续又有人站出来告他们为非作歹的恶行,师爷忙着记录累的手都哆嗦了,才勉强打住。有这么多罪证,那几人即便不判斩刑也会流放个几千里了。宋元清觉得自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心里还挺高兴。
卫宁康见他状态好了一些,不忍扫他的兴,任由他在那兀自高兴了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