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两指捻住惊堂木,往桌子上拍了一下,继续道:“这事儿啊,说来话长,还要从花魁柳梦舒的身世开始说起……”
“她失踪跟身世有啥关系?”先前挨了一巴掌的那家伙又出声道。
“闭嘴!”络腮胡大汉又扇了他一巴掌。
说书人咳嗽了一声,“要说这柳梦舒啊,家世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柳家原是南庆国人时,便已是世代簪缨。后来南庆被灭,柳家追随了先帝,府上出了好几个才思敏捷的读书人,深得先帝重用。
先帝驾崩后,柳家一夜之间满府被屠,血流成河,只有年仅不到三岁的柳梦舒因为被藏在柜子里,而侥幸活了下来……”
听到这里,人群开始讨论起来:
“这刘梦舒是真惨啊……”
“是极是极。”
“我看她擅长琴棋书画,料到其出生必然富贵,来此定是因家道中落,却没曾想如此坎坷。”
“太可怜了……”
“我怀疑这件事是当初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
“哎呦,说不得说不得,要死啦你!”
听着人群里叽叽喳喳,左右脸被打得红肿的那家伙,小心翼翼地看着络腮胡汉子,碎碎念道:“他们也吵,凭啥不打他们?”
络腮胡瞪了他一眼,吓得他颠倒在了地上。
说书人抚尺又是一拍,继续道:“柳家被灭之后,三岁的柳梦舒便被兵部尚书蔺舸所收养,一晃就是十六年呐。
也许是造化弄人,景瑞十六年,兵部尚书全府上下又重演了当年柳家那桩惨案。
而这次,柳梦舒因祭拜先祖又侥幸活了下来。时至今日,两桩案件也没能水落石出。”
终于有人问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说书先生神情恍惚,叹息道:“离奇便离奇在这死因。
两桩案件共计死去三百余人。
死状均是缩作一团,四肢以奇怪的方式交叉在一起,但并没有骨折的现象。
所有死者的双眼都瞪得奇大无比,死不瞑目。
除却舌头都被割去外,其余均无明显伤痕。
且经过仵作检查,所有人都是死后才被割去舌头的。
仵作在检查尸体时,也没发现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
一群人听得心惊肉跳,更有甚者,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一直在旁侧听的陈渔开口问道:“既不是被人杀死,又不是中毒而死;难不成是被人活活吓死的?然后再被割去了舌头?”
先前被络腮胡扇了两巴掌的家伙敲竹杠道:“那得多丑才能把人吓死啊?”
“卧槽,”陈渔吓了一跳,“哪来的猪头?”
“哈哈哈……”
陈渔的嘲讽引来了哄堂大笑。
而那家伙幽怨地看了络腮胡一眼……
说书人听着陈渔先前话里有话,于是道:“那你说他是怎么死的呢?”
陈渔指了指被打成猪头脸的家伙,笑道:“这家伙这么丑都吓不死在座的各位,那不就说明三百多位死者根本不是被人吓死的。”
“那是什么?”
陈渔掷地有声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