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你一个月不能买新衣。”
齐离琛尾音拉的很长,白夜立即垮下脸来,哭丧着脸要求情时,齐离琛冷冷扫了他一眼,关上了房门。
白夜撇了撇嘴,看来阁主是真的动心了,说都不让说,不过洛清儿那边怕是要伤心一阵。
齐离琛回到房内,把手炉捧在手里,炭已经熄了,不过炉子上还残留着余温。
脑海中闪过席暮云抱着手炉坐在这儿侃侃而谈,眉飞色舞的模样令齐离琛刮目相看。
有如此能力却被困在小小的村子里,委实埋没了人才。
一个人经历过一些事确实会性情大变,但……不会是像席暮云这样,彻头彻尾变了个人。
人的性情易变,见地不会轻易变化,方才在这儿说话的女子,谈吐间透露出来的阅历可不是之前灰头土脸任人欺压的席暮云能有的。
齐离琛眼睛微眯,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兴奋:“席暮云?你到底是谁?”
“嘶!”席暮云背脊一寒,紧紧裹住身上的披风,到了秋天夜里的风真是招惹不起。
席暮云一心想着快些回家,并未注意到藏在暗处的风云暗涌。
回到住处后席暮云连夜赶着画了一副简易榨汁机的图谱,原理有些像村里的石撵。
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天一亮就起身找了村里的木匠赶制出来,在席暮云的“监督”和金钱的诱惑下,简易榨汁机第二日就拿到了。
一把榨汁机拿回家席暮云就雇了一辆牛车叫上齐离琛去后山砍甘蔗,耕田齐离琛做不来,砍甘蔗时齐离琛的动作之快如秋风扫落叶,让席暮云目瞪口呆。
席暮云还没下手,齐离琛就已经把一牛车的甘蔗砍好了。
看着装满车的甘蔗,席暮云语塞,咂咂舌道:“齐公子练过武?”
“砍柴砍多了。”齐离琛面不改色把刀别再绳上,男子衣着头发齐整,没有丝毫不妥。
“咳咳咳!”车夫不知是不是呛了一口风,猛地咳嗽起来,齐离琛一眼横过去便止住了。
原以为要个把时辰才能砍完的甘蔗,不到一盏茶时间搞定了。
牛车晃悠悠往山下走,席暮云盘腿坐在甘蔗叶上,望着车夫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哥,你穿的这样讲究,怎么会来当车夫?看着不缺钱,拉车难道是兴趣爱好?”
席暮云坐上牛车就有所察觉,村子里大多以务农为主,要不是有些钱的人家,都会穿颜色深的衣服,下田脏了也不容易看出来。
可是这个拉牛车的穿的一身雪白不说,还是不错的料子,不是磨人的麻衣,一看就不是个正经拉牛车的。
车夫也不否认,悠悠道:“姑娘好眼力。我冒昧一问,姑娘若是要砍柴,就近就有山林,为何要翻一座山这样费劲?姑娘说这能吃,可别是蒙我。”
车夫的声音有些晴朗,席暮云听着有些熟悉,不过也没多想,问起甘蔗她可就来劲了。
“蒙你做什么,待会下山我送你几根,你吃了要是觉得不错下回记得来买,顺道帮我宣传一二。”席暮云沾沾自喜拍着一车的甘蔗,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姑娘念过书吗?”车夫扬着手中的鞭子,看似不经意随口问一句。
“作为一个拉车的,你的话太多了。”齐离琛似笑非笑看向车夫,不知何时把镰刀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