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你现在就是活该!你愿意啊,你愿意,谁叫你愿意呢?这都是你应该承受的怨不得旁人。”
胡乱抹了几下脸上的泪水,去厨房找了坛子酒来,把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下了她自己。
“啊!捧金樽,宫娥力士殷勤奉啊!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饮几盅。。。。。。”自是人生如梦,人生如梦才教人这样的难过。这一晚,宋琬醉了。
梦中她好像听见有人叹气,轻不可闻,却透着无奈的苦痛。
第二天醒来时,满地狼藉,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宿醉的气味,宋琬还没还记反应就吐了出来。
吐过了,稍微坐了一会儿,招呼人来收拾,吩咐人准备好了洗澡水,把宿醉的味道洗去,之后,宋琬又睡着了。
在宋琬睡着不久之后,顾北州就回来了。
顾北州从来没有见过像个孩子的一样的宋琬。看着睡着的人,顾北州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当初是为了什么要娶宋琬,真的是因为那个伤人的理由?
还是什么别的?又为什么会是宋琬这个人?
顾北州清楚的记得,那是盛夏中难得的凉爽天气,即使是前两天的下雨天都是闷热的。
一群人兴起非要去看看什么名动苏州城的名角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顾北州心里是不愿意的,那拖了唱腔咿咿呀呀的动静,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跟着就去了。
那天是出折子戏,孽海记顾北州是听过几回的,那戚里闶阆的快板,二胡,小鼓声音响起来,听的顾北州直犯困。
思凡这一出快结束时,顾北州才堪堪打起了精神。
这一瞥,当称得上是惊鸿一瞥。
“佛前灯,做不得洞房花烛。香积厨,做不得玳筵东阁。钟鼓楼,做不得望夫台。。。。。。”眼波流转,身段妖娆。
这一刻顾北州恍然明白,开头的那句:削发为尼实可怜,禅灯一盏伴奴眠。光阴易过催人老,辜负青春美少年。
唱罢谢幕,鬼使神差般的,顾北州找到了宋家班的班头,想要见一面宋琬。
宋琬挑开帘子从后台出来,清清爽爽的立在面前时,是不同于台上的,水光潋滟的眼,粉若桃花的面,不点而朱的唇,说不出的清爽的感觉。
“我叫宋琬。”微微福身作揖。
“顾北州,特意来拜见苏州名角儿。”顾北州伸手虚扶了宋琬一把。
“早就听闻将军大名,辛苦您纡尊来看我。”宋琬看向顾北州的眼,不自觉的就带了笑意。
“不知是否有幸,能请宋姑娘明天约去茶花巷去?”宋琬微微一愣,随即笑起来,应下了。
顾北州走后,宋琬的开心是显而易见的,小女儿家的心事显露无疑,师兄弟们的调笑让宋琬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