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别了……”

江夜白意识越来越模糊，刺眼的白光仿佛要将他吞噬，如同做梦一般，令人不可思议。

那团冲他而来的光电，似乎是天空中绽放的烟花残余的火星。可是一团烟花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江夜白感觉匪夷所思，无论如何，自己终究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也许会通往天堂呢，江夜白想。

江夜白还想去想一些别的东西，但脑袋越来越昏沉，短短的一瞬间，万千思绪涌入他的脑海。

江夜白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就算这么多年所有的辛苦劳累加起来，也比不过这一次。

太累了……

光芒彻底吞噬了他，江夜白终于解脱了，消失在魔都22层顶级旋转餐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

“……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蝉则千转不穷，猿则百叫无绝……”

清扬朗朗的读书声传到江夜白的耳朵，他迷迷糊糊，意识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当他稍稍想去思索时，便感觉头痛欲裂。

“嗯……”

江夜白发出一声呻吟，思绪渐渐恢复过来。

但在这个过程中，他意识到周围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最后竟变得静悄悄的。

江夜白睁开了眼，一道刺眼的光明照进他的眼睛，仿佛无尽黑夜中的一缕阳光，一扫阴霾。

可他根本不喜欢，非要说为什么，对于现在的江夜白而言，之前刺眼的白光还让的无法睁眼。而现在，这该死的光依旧刺眼。

“江夜白！”

江夜白听到有人喊他，声音还不小，即便他意识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也毫不费力的听清有人喊他。

可这语气不善，江夜白之前身居高位，许久没听到有人如此呼唤他，他相熟的人都叫昵称，不熟或者工作应酬别人也叫他江总。

除了之前李秋雨叫他一次全名外，江夜白似乎很久没听到别人这么叫他了。

“谁？”

迷糊中的江夜白嘟嘟囔囔的喊出来，语气不善。

“江夜白你给我站起来！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睡觉，你当这里是什么？”

愤怒地咆哮声震得江夜白的耳朵嗡嗡作响，江夜白甚至能想象一只张牙舞爪地恶龙不停对他咆哮，并且吐着火焰，眼神凶狠很地。

不过这倒是让他思绪清醒了不少。

阳光依旧那么刺眼，但眼前的“地中海”的中年人却脸色发青，眉头紧皱，太阳穴连着眉毛皱纹卷起来，且越来越紧，像大海潮汐来临时的景象，但又仿佛定格。

“你是谁？”

江夜白看着眼前的“地中海”，情绪不算好，眉头一挑，问道。

“你给我站起来！”

“地中海”几乎吼出来，沧桑的脸上像被涂上一层煤炭，口中唾沫飞溅，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一口吃下去。

江夜白脸色更难看了，这谁啊，凭什么对自己大吼大叫啊？不仅如此，他还用这么奇怪、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他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要打自己？

江夜白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半晌后问道：“老头，你是谁？在这里拿着棍子手舞足蹈的，你是想打我吗？”

轰……

王宏远瞬间感觉脑袋炸开了，教书几十年，什么刺头他没见过，但在上课期间睡觉被叫醒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这倒是他头一次看见。且众目睽睽下对自己如此不尊敬，神情如此自然丝毫不像刻意。

特别是那个“老头”，深深刺痛了王宏远的神经，自己虽然从事教育辛苦劳累，但好歹不过四十多岁，连五十都不到，凭什么叫自己“老头”？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