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你去问。”柯越直接了断的打断他。
“呃...好吧。”许道云气的咬牙切齿,但也只好牵着来到一间茶棚下,要了一壶茶,然后随口攀谈几句,最后问道:“
老板娘,可知道竹桥书斋怎么走啊?”
年过六旬的老妇看了背着剑匣的少年一眼,抬手一指东边,“顺着主街往东走,自然就可以瞧见竹桥书斋了。”
“多谢。”许道云丢下一枚银币,牵着马来到柯越面前,说道:“师姐,我刚刚问过了,顺着主街往东走,咱们就可以看见竹桥书斋了。”
“嗯。”柯越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师姐。”许道云叫住了她。
“怎么?”柯越回过头来看他。
“那里是西边儿,东边在这里。”许道云抬手一指身后。
“呵...”柯越冷笑。
许道云闭嘴。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城东,许道云眼睛尖,一眼就瞧见了竹桥书斋四个字,他抬手一指,喜道:“师姐,竹桥书斋。”
柯越扭头看去,只见那书斋外高高挂着一个纸糊的白灯笼,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正随风晃荡,看起来是那样孤苦寂寥。
“进去吧。”二人走过竹桥,临近院落就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啼哭声传来,似远似近,肝肠寸断。
二人循着啼哭声的方向走去,只见一间灵堂内,一位披麻戴孝的妇人正跪坐在蒲团抹着眼泪。
许道云和柯越对视一眼,将马儿缰绳系在栅栏处,然后缓步走了过去。
许道云小声道:“师姐,她哭的伤心至极,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咱们是要现在就过去吗?”
柯越点头,“过去吧,早些为她解了心结,她也早一日快活。”
“嗯。”
二人快步走入灵堂,柯越眼神示意,许道云点点头,拱手作揖道:“在下众妙玄门道家许道云。”
“啊!”妇人正哭的伤心至极,心中回想着和丈夫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根本没察觉到家里头进了外人。她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呃...您别激动,我们是来帮助你的。”许道云试图安抚他。
柯越翻了个白眼儿,伸手将许道云拉开,前拱手道:“在下柯越,乃丹山山主顾冬亲传弟子。”
那披麻戴孝的妇人一听顾冬两个字,充满悲伤和惊恐的眼中立马焕发神采,喜道:“你们...你们是顾长老派来帮助我的吗?”
“是是是。”许道云从柯越身后站了出来,笑道:“对不住啊,刚才看你哭的太投入,没好意思打扰啊,有唐突冒昧的地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
妇人见许道云的确面带歉意,说话也和和气气,自然不会计较。摆了摆手,指尖擦掉眼角的泪珠,破涕为笑道:“是我的问题,因为伤心至极,居然大意到连有人进
来都不知道,呵,相公他九泉之下怎么放心的下啊?怎么...怎么就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
说到伤心处,潸然泪下。
许道云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要将目光转向柯越。
柯越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如何称呼?”
许道云翻了个白眼。
那美貌妇人许久才平息哀痛,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你们叫我一声陶夫人就是。”
“嗯。”柯越点点头,“这次师傅派我下山,是因为陶夫人对你相公的死因有所怀疑,可惜求告无路,所以才飞鸽传书于我师傅。但不知为何陶夫人这般肯定你的相公是死于非命呢?”
陶夫人又抹了抹眼泪,激动道:“一定不是病死的,相公的身子一向很好,他是习武之人,自小体格健硕,从不害病。可忽然半个月前吃酒回来,第二天他就受了风寒卧病在床,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只说是受了风寒。”
“继续。”
“可我不相信,他那症状哪里是受了风寒啊?于是趁他昏睡的时候,请了大夫来查看,可是大夫也说脉象并无异常,只是受了风寒之状,并无大碍。”陶夫人修长的食指将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撂到耳后,继续说道:“可是...可是药吃了一幅又一幅,有名的大夫请了一位有一位,相公的风寒之症就是不见好转,反而日益恶化。到后来浑身冰冷僵直,气血不畅,嘴唇紫黑,双目失明,双耳失聪,然后...然后就在那天夜里去了,呜呜呜。”
说着又抽泣起来,泪如雨下,可见他们夫妇二人的感情有多好。挚爱之人的忽然离去,换了谁都接受不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陶夫人切莫太过伤心。”许道云安慰了一句。
柯越依旧公事公办,追问道:“陶夫人在信中说过,你的丈夫是在和一个姓徐的人谈过生意后才开始出现异常的,他是谁?”
陶夫人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相公生意的事情我从来都不过问,他跟谁谈生意也只会交代我一声,然后直接出门。我只知道那个人姓徐,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柯越柳眉一皱,心想这可难办了。
许道云也一脸严肃,如果只有一个姓氏的话,没有线索可追寻,那这件事情真就难办了。他紧抿嘴唇,左手按着下巴漫无目的的来回走了几步,忽然抬起头,两手一拍,“没关系,陶夫人,你知不知道你相公生前做生意的得力助手有谁?或者他和谁走的比较近,有可能跟谁吐露心声?你知道吗?”
柯越柳眉一挑。
陶夫人咬着指甲苦思
冥想,片刻之后眼睛一亮,急急忙忙说道:“贺峰,对,就是贺峰。丈夫生前一直说这个贺峰精明过人,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几乎每次有什么要紧事都会带他,是丈夫的左膀右臂,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个贺峰,现在何处?”柯越追问。